“但到了家,我刚翻墙跳进院子里,正好被你外公逮个正着,你外公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我当时没看到你外婆和舅舅们,估计他们都睡了吧。我想着反正早晚都得面对你外公,正好现在就去说,我什么狠话都准备好了,还没张口呢,你外公看到我回来,就放下烟枪,在椅子腿上磕了磕,然后转身向屋走去。
“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道,从小算卦的都说,你以后不省心,认准的事谁也劝不了,以后的婚事只有你自己说了算,唉……,我一直都不信呐……!我还说,我这姑娘可听话可孝顺了!现在看来时间到了……,都让那算卦的说对了……。
“你外公说完这话,又转身看向我,问道,姑娘,你想好了吗?我的眼泪一下子就窜出来了,但还是说道,爸,我想好了,我喜欢肖瑞山,我不能让他死,别说坐牢了,就是十天半个月我也不同意!”
陈落虹说到肖扬外公时,突然脸上一片平静,模仿着肖扬外公的口气,似乎是在怀念他的父亲。
陈落虹擦擦眼角的泪花:“你外公转身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姑娘长大了,想嫁人喽!我当时感觉挺对不住你外公的!
“哎……,你还别说,你外公还是心疼我的,第二天你外公就去派出所撤了案。你爸放出来后没几天,他就拉着我去登记了,你外公也再也没有难为你爸了。
后来你爸就去求你爷爷给他找个手艺老师傅学木工,而后没多久我们盖了这两间屋,就在这儿办了婚礼!”
肖扬听得目瞪口呆,看着父亲:“爸,真没想到你还有这光辉史呢!关键是老妈你,原来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呢,竟然那么果断,还翻墙!我怎么也从来没见过呢?”
肖瑞山被儿子一夸,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突然反应过来怒斥儿子:“你这是夸我的还是损我的,别没大没小的!”
陈落虹一脸得意洋洋:“那是,这一点我随我外公,我外公解放前可是咱这一带最年轻帅气的镖师,后来还参加过战斗呢。你想想,没点决断能力,能干镖师吗?
“你没见过我霸气的一面,是因为你爸宠着我,我就不需要那么强势了。”陈落虹说着幸福依偎在丈夫肩膀上,肖瑞山看了看儿子小声的对妻子说道:“哎、哎、哎,儿子在呢!”
陈落虹说道:“儿子都二十六了,早就是成年人了,再说也不是外人,怕啥!”
肖扬起身,去续上热水:“那,我为什么见老爸怎么老是一副严父表情?”
肖瑞山听到儿子的问话,眼神一下子又进入了暮年,陈落虹解释道:“自从那年正月十六那天,他的那位“大神”把木马不知什么时候取走了之后,他就不怎么爱说话了,除了工作,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看书、思考。那时候我就知道她喜欢上那姑娘了!我当时抱着你,虽然很气愤,但是后来有一次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冲他发脾气,他就滴溜溜地过来哄我开心,还不用提醒的知道给你把夜,照顾你的情况,我发现他心里还有咱们母子,也想明白了,他们俩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他们根本就没可能,甚至连面都见不到,我也就释然了。说到底,谁心里还没有点事啊!”陈落虹特意拉着“啊”的音,看着丈夫。
肖瑞山听到后突然扭头看向妻子:“你有什么事?”
“就不告诉你!”陈落虹身体闪到一边。
“快说快说!”肖瑞山用手去挠妻子的痒穴
“别闹了,儿子的生日蛋糕还没点上呢!”
……
在两人的笑声中,肖扬拆了罐啤酒走到门外,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自己近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