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手术室,医生喊家属来把人推到住院部的病房,孩子护士抱着说:“来一位家属去给婴儿洗澡。”
婆婆接过婴儿慌里慌张地去洗澡去了。
王友庆和一个护士把海棠推到病房,又找了个邻床的家属一起用褥子兜着海棠,把她平移到了病房的床上。
终于算是落定了,这屋一共住了两家,邻床也是生的小男孩,小男孩很安静。
海棠此时只是觉得虚,医生说这几个小时不能喝水进食,等产妇排气后才可以吃点半流食小米粥碎面条等。
海棠感觉麻药劲过去了,还打着促进宫缩的点滴,腹部隐隐地一阵痛,让海棠疼得直冒汗,她让王友庆去找护士。
护士来了,说:“之前已经在点滴里加过一次止痛泵了,这是第二次了,加完这次就不能再加了哈。”
加上止痛泵立马不那么疼了,宫缩痛和切口痛,让海棠躺在床上一动又不敢动。
孩子一会儿被抱回来了,睡着了。等过了一会儿护士来开奶,海棠感觉她是生生地挤奶,生疼,然后让小孩喝母乳,小孩天生会吮吸,吃得很好。
护士说:“奶水很好,要让孩子多吮吸,这样下奶才快。”
孩子被王友庆抱着凑到海棠胸前吃得奶,吃了一会儿孩子就不吃了,休息一会儿。
王友庆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心中充满了喜悦,又不知以后怎么和他相处。初为人父,他也是又喜悦又无措,也在一步步的适应中,一点点地学起。
晚上排气了,海棠先是喝了点水,渴了,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进食了,喝了点小米粥。
喝小米粥时,他喂她,她试着坐起来,可刚坐一小会儿,刀口疼得不行,她赶紧躺下了。
王友庆这才想起来带的吸管可以吸着喝,海棠侧着头喝着,连侧躺都不行,侧躺翻身伤口都是撕裂的那种疼。
晚上护士还来说让尽量翻身别老躺着,下床活动活动,能走几步是几步。
海棠试着让王友庆帮忙扶她起来,每一用力,伤口都像是被撕扯了一下,她只能就着巧劲,顺着他的劲坐了起来,根本动不了腿,没有力气下床。
有时偶尔咳嗽一下,伤口也会撕裂地疼痛,所以她都不敢咳,最怕咳嗽。可咳嗽也是忍不住的,只能等咳嗽完一下,自己缓缓地修复那种疼痛,平复心情。
此时麻药劲已过,也不再给打止痛泵。
海棠在床边坐了两分钟左右,实在支持不下去了,伤口压迫得疼。她顺势侧躺着下去,也得是小心翼翼。
一阵折腾下来,她的衣服全湿了,生完孩子出虚汗,衣服带了两三身,赶紧换上干的。
今天开始,突然天气热了,有的人都穿短袖了。她得穿长袖,王友庆把汗湿了的衣服给她洗了洗,晾干。
晚上,孩子哭了,婆婆说是饿了,王友庆抱过来让孩子吃奶,吃一会儿不哭了。
半夜,孩子又哭了,婆婆想让喂糖水和奶粉,说:“老家都让喂糖水,这什么医院啊不让喂!”
王友庆说:“护士说了不让喂,吃母乳就行了。”
孩子吃母乳可能饿得快,婆婆是一声也听不得她孙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