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庆说让他妈提前来,海棠都一直说自己可以,他说:“最晚也得提前一个月让咱们来,到时候,你都行动不方便了,万一我上夜班不在家怎么办。”
产检时是四周划为一个月。从最开始四维彩超看见小宝宝的轮廓,到有一次B超上显示的影像,说是一个圆圆的脑袋,胳膊腿当时都还很短,海棠之前在海报上看见的一个小宝宝和小狗狗对话,B超上的小宝宝和这个海报上的一样,看着可爱极了。
从初为人母的惊喜,到经受孕期的各种不适,她都认为这就是成为妈妈的过程吧,还可以忍受。
孕晚期睡觉怎么躺都不是,建议侧躺,侧躺躺久了也难受,平躺会觉得宝宝压得喘不过气来,还是侧躺吧。
每晚睡觉不知翻身翻了几回,屁股也疼,尾椎骨也疼,白天也不能久坐。走多了也坠得慌。
产检时听见宝宝的胎心还是很激动的,还有宝宝的小脚在里面踢测胎心的仪器。
每天在家数数胎心,有时也让他拍拍小宝宝在肚子里怎么翻身的,顶得肚皮一会儿这边鼓,一会儿那边又鼓起来,像在跟爸妈捉迷藏。
王友庆拿着照相机把小可爱踢妈妈肚皮的场景都记录下来了。
海棠一直步伐矫健,冬天穿个长裤羽绒服都看不出来怀孕了。她怀孕八九个月,肚子大小看着像别人怀孕五六个月那么大。
婆婆在她孕产期前一个月到来了。每天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王友庆在家的时候就是他做饭。
婆婆还带来了香椿叶,海棠实在闻不了那个味,她小时候路过一家臭椿地,一两亩的地栽得全是臭椿树,路过那都熏得脑壳子发蒙。她闻着香椿叶的味道和臭椿的味道一样,只是可能香椿的味道比臭椿淡一点。
婆婆不舍得扔,说:“多香啊,别人想买还买不到呢。你们呀,真是不知东西好啊”。
她每天凉拌一点点,吃了十来天才把那点香椿吃完。
厨房里终于没有香椿味了,海棠感觉脑子都清醒许多了。
有时候盘子里的葱花,婆婆一个一个在那用筷子夹着吃,像吃花生豆似的。她吃葱花的模样像暴殄天物似的,一个葱花细细嚼,然后再夹下一个。
让她吃炒的菜她不吃,冰箱里的榨菜是吃油条时解腻用的,她当成主菜了,一袋咸菜,她吃了七次才吃完,真得刷鞋了海棠的认知啊!
买菜买的都是菠菜,集上没人了的时候,剩下的菜她就包圆儿了,一下子买了好多蔫了吧唧的菜,回来王友庆说让她买点新鲜的,她说:“都是菜,不都一样吃嘛。”
反正只要她买东西,都是最便宜的吧,菜的质量可想而知了。
后来都是王友庆上班前提前买好菜,婆婆有时负责做饭,但脸有不悦了。
洗碗在水槽里,不舍得用流水冲洗,她儿子说:“这样洗,洗洁精不容易冲干净。”
她拿起碗说:“这不挺干净,上面什么也没有。”
“冲不干净,吃肚子里容易生病。”王友庆继续说道。
“老家都这样洗,也没见谁因为这生病。”婆婆不服道。
王友庆不再说什么,地上拖得都是黑印子,一看就是婆婆不舍得涮拖把,一次性把屋里全拖了。
海棠他俩也不好说什么了,凑合着吧,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