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走进教室前,也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雪人,红色的围巾特别显眼。
白白胖胖的身子显得特别可爱,手里举起的扫帚像斩妖除魔,红通通的鼻子像是被冻坏了的小可爱。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没等她问谁做的,大家都在传是王友庆做的,太厉害了。
她没说什么,坐在座位上,只是时不时地看向窗外。
明灿还没来,维嘉也没来。王友庆坐在后面却没和她说话。
一会儿维嘉来了,明灿也来了。
维嘉说:“好家伙!你这是向谁表白呢,整这么大动静。”
明灿也跟着附和。
王友庆说:“瞎说什么,不就堆个雪人嘛。”
维嘉啧啧地学着他:“不就堆个雪人嘛~”。
明灿笑得更灿烂了。
除夕打电话这事,只有她俩知道,其他谁都不知道,要不然还不知道闹多大动静。
傍晚,天渐渐黑了下来,凌冽的风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王友庆拿纸壳挡住了窗缝,又用书堵着,这样纸壳就不太容易倒下来。
海棠还是会望向窗外,怕风把雪人吹倒了似的。
王友庆下课去看了看雪人没事,又拿雪把它固定了一下。
晚自习放学,大家陆陆续续地往回走,平时学到很晚的同学今天也早点回去了,因为窗外大风凌冽,说不定啥时候就下雪了路会滑。
海棠在聚精会神地做题,好像忘记了外面的大风。等她一抬头,班里已经就剩几个人了。
她正要收拾东西回去,突然教室里停电了。瞬时一片漆黑,不一会儿,后面那几排的学生的手电筒泛起了点点灯光,王友庆也赶紧把手电筒找出来,照亮了。
海棠的灯在宿舍,今天没带。友庆问她:“海棠,你拿我的灯回去吧,我看你没带灯。”
海棠说:“不用了,校园里的大路上还有路灯,能看清的。”
王友庆执意要给她,海棠说不用,推来推去,王友庆把灯塞到她手里,突然握住了海棠的手不让她松开,海棠一愣,友庆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
尴尬的气氛凝结在空气中,海棠脸羞得通红,拿着那个手电筒也不知所措了。王友庆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还是王友庆打破了沉默说:“你拿着吧,明天再还给我。”
海棠说:“那谢谢哦。”
海棠收拾好桌面,起身就走。友庆也在后面,海棠打开灯走得慢些,路上的雪已有点结冰,她小心翼翼的。
王友庆在后面跟着,生怕她滑倒了。就这样一前一后,相差一米的距离,他们谁也没说话,却感觉空气都是有一丝丝紧张的。
晚上的雪太白了,好像月光一照,不用手电筒也行。只是偶尔的拐角处可能用到它。
大地被月光照得一片珍珠白,美极了。海棠长长的影子在路上走着,友庆看着海棠影子上的马尾辫也在地上一走一动跟随着主人。
很快就要到宿舍了,王友庆想说些什么,却像有什么堵住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海棠转身把灯还给他说:“谢谢,你用吧,你到宿舍还有一段距离。”
友庆说:“没事,一拐弯就到了。”
海棠执意要还给他了,说宿舍里也有灯,不麻烦你了。
王友庆接过手电筒,和她道过别,海棠进了宿舍。
他看着她走进去,好像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怎么没说点啥。又庆幸陪她走了这一路,脸上有了些笑容,往前走的时候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他看着自己的手,感觉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了,有种异样的感觉。
海棠躺在宿舍的床上时,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伸开自己的手,还是那么洁白,玲珑的手指,她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