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稳而狠,化作烧红的铁钳般,有力而滚烫的精准钳制住那躁动挣扎的一团,大力的撕扯着,欲要将它拔出来。
那团东西更是被惹怒了,变得暴躁的很,像炸毛的刺猬,背上的尖刺不甘示弱,保护着自己,让那铁钳无法真正触及到自身分毫。
双方都不甘示弱,僵持好一会儿,那团东西才像是哑了火般,瞬间变得乖顺,被庄怀辞一下夹住,取了出来。
发生突然,连庄怀辞都有些惊讶和不知所措的傻傻张开了口。明显一顿,才继续将那东西拿出。
可正在拿出的过程中,又生了变故。那东西忽的变成柔软的水,从禁锢自己的枷锁中流了出来。
是无比纯净的紫色液体,不受任何血水的污染。
它自我销毁了。
而婴孩还在。
不久之后,屋外也能听到的,一声洪亮高亢的孩童啼哭声传来。不出意外,是个男孩。本来能被紫荆花找上的便也只会是男孩。
外头的丈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等!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顺利活下来了?
直到稳婆将孩子送到他怀中,他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走了出来。
可一看到孩子真实模样,他傻了眼。
等等!这个皱巴巴红彤彤的丑东西,就是刚生出来的孩子?看来长相随了自己啊。他无比嫌弃的抱怨着想到。
不过,谢天谢地。
他都以为此生或许再也不会拥有自己的孩子了呢,除非那黑衣道人能厌倦了这些把戏离开涂国了。可此时此刻,他怀里抱着的是真的孩子,他老婆生的孩子。
说起来,他的孩子是不是成了整个涂国这几年来,第一个顺利生下来的男婴吧?
他思绪活络起来,面上仍旧傻呵呵的笑着。嘿嘿,这也这一定是个好的开始,他可得好好给自家崽取个名字!
但待二人拜别那恨不得将人留下来,磕头感谢的傻乎乎的激动男子后。在赶到最后一家时,却接到了另一个消息。
比计划时间足足早了三个时辰,屋里已经一如往常,一地紫红了。
庄怀辞蹙着眉,最终没有敲响屋门进去的意思,二人便转身离开了。
二人心情说不上沉重,但也绝不是能乐呵呵笑出来的样子。
怀着错综复杂的心情,二人散步在黑咕隆咚,与浪漫毫不沾边的疆州街头,越走越偏,都快走出疆州地界了。
倏地,一股有些熟悉的浓烈刺鼻、连浓香四溢的紫荆花香都无法掩盖的,尸腐发酵后的恶臭气息凭空出现,迎面冲击过来。
——是那尸臭气!就在附近!
二人立马如临大敌,换成无比警戒的战斗状态,一左一右成包抄之势,快速疾走向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