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贪生怕死,临敌不能为国效命,竟然惊慌逃窜,致使朱仙镇数十万大军瓦解,为什么还要‘递解进京’?为什么不立时处决?”
张忻也被这突如其来严责弄得莫名其妙,要知道给杨文岳定下“戴罪自赎”的可是坐在上面的崇祯皇帝本人,可怎么就突然翻脸不认了呢?
不过,崇祯皇帝可以不认自己以前说过的话,可他张忻却不敢在朝堂之上为此而进行任何的辩解。
这就是皇权的任性!
它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而你则必须为他的任性买单……
跪伏于地上的张忻也显出了惊慌失措之色,他连忙叩头回奏:“臣部量刑偏轻,死罪死罪。今当遵旨将杨文岳改判为‘立决’。”
崇祯皇帝明显是余怒未息,他圆睁双目,扫视着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官员,本来还不打算理会那些弹劾陈新甲的言官,可一时激动起来,竟然不能忍耐。
只见他的目光转向了那几个御史和给事中,抬手指着他们怒喝道:“你们这班人,专门听信坊间谣传,然后就写出奏本,危言耸听,尽是一帮哗众取宠,沽名钓誉之徒。
朝中大事,全都败在你们这帮言官身上,如果再像这样徒事攻讦,朝廷还有什么威望?还能办成什么事情?”
他声色俱厉地不断用拳头捶着御案,口中狠狠怒斥着那些御史和给事中。
他们则一个个都被吓得跪伏在了地上,全都面如土色,不敢抬头,生怕此刻再触犯龙颜,真就惹得一身剐来可不划算。
崇祯皇帝就这么发了一阵莫名其妙的脾气,也不再问朝臣们是否还有事奏来,便即起身退朝而去……
…………
回到乾清宫的崇祯皇帝略显颓废地靠在御座上,他自以为刚才在朝堂上发了一通脾气,那些言官、给事中们被自己一顿怒骂后,大概没人敢再提及“与奴议款”一事了。
他想着只要朝臣不再攻讦弹劾陈新甲,朝议得以缓和,那么对“建奴议款”之事,也可以延缓办理。
可是他也怕这一次风波不会轻易平息,仰望藻井,自言自语道:“倘若款事不成,虏兵再次入塞,都是你陈新甲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