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范永斗、王登库这样常年居于张家口,便是家丁护卫众多之人,他们各人名下恩养的死士就有百余人,多为家丁护卫的头目,实际上他们各自的私人武装更多达数百人之多。
也正是在这两处,威远营将士遇到了一点稍微可以算得上激烈的抵抗。
范家大宅院门紧闭,而门房之上又暗伏了一些铳手和弓手,其防卫不可说不到位,若是一般的大明官军,一时三刻之间,还真的就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今日他们对上的那可是堂堂勇毅军,不惟兵勇将猛,炮火犀利,更是操练日久,又饱经战阵,岂是他们这些私人武装所能比拟。
但饶是如此,这些暗伏的铳手和弓手,也给前来查抄的威远营将士造成了一定麻烦,好在前排都是盾兵,弓箭并未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有两人中箭,也都不在要害位置。
而那些铳手就更别提了,简直就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声势上有些惊人之外,其并未给威远营将士造成什么伤害。
他们的鸟铳并非不够精良,在武器装备上,这些奸商还是舍得用银子的,只是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平素还是懒散惯了,鸟铳操作熟练后便怠于训练,准头根本就无法保证。
“砰砰啪啪”的一阵云州铳爆响过后,几声惨叫哀嚎传来,那些伏于门房上的铳手和弓手,立刻纷纷滚落。
他们中也就一二人被火铳击中,余者都是因惊吓而滚落门房之下。
这些武装护卫在寻常百姓跟前,自是十分威武,那些普通的小贼、马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甚至连张家口的守兵,都不能入了他们的眼。
然今日对上的却是号称“大明第一强军”的勇毅军,与之相比,他们可不止差了一点两点,简直就是一代两代的差距啊!
只见刀盾兵趁着门房上铳手、弓手滚落的间隙,迅速冲上,紧握刀盾守在大门两侧,八个壮汉抬着一条粗大的擂木冲来。
“咣…”的一声爆响,紧闭的院门就被大力冲撞开。
“砰砰砰…”
又是一阵凌乱的铳声传出,显然是里面的家丁们急了,一见大门被撞开,立刻就打射鸟铳。
这就是他们与真正战士之间的区别,不晓得依令而动,完全没有章法,全凭着一腔血勇,所以与小贼、马匪尚可一战,然遇上真正的军队,便只能一败涂地。
或许是大明各地官军守卒的羸弱不堪,也使得他们总以为全天下的军队,都不过如此,所以也产生了一定的自满和自傲。
“哼,果然还是有顽抗的。”
步军左部甲司二局三队队官曹士奎怒声喝令:“给他娘的吃两颗万人敌!”
“轰!轰!”
两声爆响过后,院子里顿时再无一丁点的声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停顿在这个时间点上一般,短暂的沉寂,仿佛只是一瞬间,便听院子里哭喊哀嚎之声,从漫天烟尘砂石中传了出来。
“刀盾,冲;铳手、枪兵,跟上。”
随着军令传下,一甲刀盾兵猛然冲进院内,宽阔的大院里砂石烟尘漫天,前方几堆人不住哭喊嚎叫,更远处还有一些人满面惶恐地看着破门而入的勇毅军战士。
院内,猛然传出一声大喊:“北路的贼子要抢咱们的衣食,反正是活不得,咱跟他们拼啦!”
硝烟散去一些,依稀可见,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正指手画脚地叫喊不休,鼓动着身周的家丁、护院们上来拼命。
那些家丁护院也是个个咬牙切齿,他们手持棍棒刀枪,正呐喊着向大门这边涌来,后面还有几人持着鸟铳和弓箭。
看他们他们中一些人,身形彪悍,进退之间也颇有些法度,隐约可见边军的影子,极有可能就是大明边军中的逃兵,甚至就是他们从宣镇各处边关挖来的军人。
“火铳,射击!”队官曹士奎大声喝令。
前排刀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