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弼也在一旁接言:“是啊。咱平日惯用三眼铳,原也想着整个定装子药,如今一看,怕是不成啦。”
刘肇基也言:“别说三眼铳啦,就咱营伍中那可怜的几杆鸟铳,怕是也使不了这定装的子药啊!”
吴国贵看了一眼夏龙山后,也插言说道:“几位帅爷,要使定装的子药,怕是只能买云州铳了,咱营中不管是三眼铳、还是长铳,它这铳管都是粗细不一,装药也都凭铳手各人经验。
若是使了定装的子药,怕是炸膛的就更多啦!”
几人摇头叹息的同时,却对手中的云州铳更加爱不释手,时不时的举起瞄向远处的标靶。
夏龙山这时出言提醒众人道:“只是不晓得永宁伯的定装子药,是个啥子价钱。”
经他这么一提醒,祖大弼、曹变蛟等人互望了一眼,都是哑然,刘肇基更是摸头直叫:“这可如何是好?
永宁伯这云州铳如此便宜,不会在定装子药上‘狮子大开口’,坑咱们的银子吧!”
曹变蛟闻言有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祖大弼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不怕。这定装的子药咱也可以自己作嘛。不一定非要跟他永宁伯买!”
吴国贵不知何时从威远营那边弄来一颗定装子药,他此时已经撵开摊在手心里,展示给众人观瞧,同时说道:“祖帅,咱自己做这定装子药确是可以,但恐怕无法达到勇毅军定装子药这样的威力。”
他见众人都被吸引,纷纷探头过来观察着自己手掌上已经破开的子药,才又继续道:“他们的火药与咱的可不一样,就算咱自己做了定装火药,怕也没这等八十步外击穿铁甲的威力啊。”
吴国贵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又道:“再看这颗铅子,表面光滑,且硬度尤强,似乎其中掺杂了别的材料。”
祖大弼伸出手来捡过那颗铅子,用力捏了一捏,却见其仍是滚圆并未变形,张口说道:“果然硬上了许多。”
曹变蛟却对纸包中的火药颗粒更感兴趣,他也探手捻起一小搓颗粒状的火药,有些惊讶地说道:“竟然是颗粒,咋不是药面子啦?”
他的话再次引起了大家的好奇,众人你一下我一下的将颗粒火药抢了个干净,片刻后,刘肇基才面色暗淡地开口说道:“永宁伯棋高一着,除了云州铳,这定装火药也要银子买才成啊。”
祖大弼此来是代表以吴三桂为首的祖家军,与刘肇基相比自然也是财大气粗,他瞥了一眼刘肇基后,沉声说道:“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便算不得啥子大事情。”
他说着将手中的颗粒火药撒掉,又拍了拍手才向张诚走去,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敢问永宁伯,这定装子药又是什么价钱?”
“哈哈…”
张诚一阵爽朗大笑后,才道:“祖二疯子快人快语,果不是虚传啊。”
他的话才一出口,立时便引来众人一阵大笑,靶场这边的气氛也瞬间融洽了起来,各人之间甚至还在笑声中互相开起玩笑。
众人笑罢,张诚才缓缓开口道:“这药包制作起来并不复杂,只是在火药配制上略有一些说道罢了,我宣府大可供应蓟辽所有的需求。”
他突然面色一正,又接着道:“我勇毅军所用定装药包,每包含特制颗粒火药三钱三分,外加一颗三钱重的铅子。
咱先说这颗粒火药,其制备手续繁杂,不过却也不难,若按斤论之,合每斤折银三分三厘,如此算来,就按每百发定装子药合银一两五分计。
祖帅以为可行?”
祖大弼听了张诚的话,嘴巴张得老大,半天也无法合拢回来,他心中已然是“一万个草泥马”在怒吼。
在大明末年,由于物资短缺造成物价疯涨,别说粮食难买,就连其他一切物资,都因为流寇作乱,交通不畅,也时有时无。
就如大明的工部也是物资匮乏,不是缺这个,就是短了那个,就算材料齐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