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了出来。
“筠长兄,这张诚一介武夫,竟敢如此跋扈。”
袁国栋一脸的不忿,继续说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总兵罢了,怎能自己坐在上首,而使你我位居其下首。”
他说到这里时,重重地将手中茶杯落在案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又一脸怒气地接着道:“让他这么一整,读书人的脸面何在,朝廷的脸面又何在,真是乱了体统啦。”
王之桢虽然也是十分看不惯张诚的跋扈,尤其是对于张诚不知朝廷体统,竟然自己坐在上首主位,心中也是很有些意见。
但他相较于袁国栋,却更能沉得住气,如今更是不动声色道:“国栋兄,且先消消气。你想那张诚虽是个武夫出身,然其向来善于巴结上官。
前有卢象升、杨嗣昌的提携与袒护,而今更有本兵陈新甲的一力照拂,兄不见其与张若麒、马绍愉沆瀣一气,处处掣肘洪督臣吗?”
王之桢说到这里时,话锋突然一转,道:“不过说来也怪,这张诚却能连连建功于沙场,仿佛有如神助一般。
听闻其以前就斩杀过奴贼虏酋岳托,还因此而得当今皇上的宠信,这一回又斩杀奴王多铎,依我看来圣眷只会更隆。”
他眼神凝重地看向袁国栋,轻声道:“我看此子正在走运之时,圣眷也必不会有所衰减,你我今日这事,将来还是不提起的好,免得引致那莽夫不快,反受其辱。”
袁国栋一脸若有所悟的神情,不住点着头,也是轻声道:“筠长兄真是有远见,这事现在就只能烂在肚子里,待日后有了时机,才可重提旧案。
不过是一介武夫,谅他的好运气也终会有到头的那一天,这个帐咱就等着跟他慢慢算。”
王之桢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以指头轻轻敲击着案几,轻声道:“正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袁国栋闻听后,又不断重复了好几遍:“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必令其狂…”
九月初十日,回援杏塔的宣大军将士在杏山堡城外,已休整三日,各营军士体力都有所恢复,又斗志昂扬起来。
而鞑贼在张诚率领骑兵大队赶来之时,便即悄然退去,竟不敢再战,数日里都不再见其踪影,既然鞑贼已经退去,张诚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留在杏山这边的意义。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郭英贤的伤势已有所愈合,但张诚却不许其骑马,无论郭英贤如何争取,最终还是没有拧过张诚,也只得安心坐在大车上。
再有就是辽东总兵刘肇基,他在追击途中与奴贼鏖战多日,也没能阻止奴贼进袭笔架山,麾下的数千人马也被奴贼击溃,而他自己更是身负重伤。
若非是遇到来援的张诚,恐怕此刻已然成了奴贼的刀下冤魂。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他体力也有所回复,但伤势较重,恐怕个把月里都不能再策马骑行,而若想恢复如初,怕是没有个月根本做不到。
还有就是他辽东镇溃散的兵马,也因张诚所部及时赶来,鞑贼完全来不及追杀歼灭,如今也收拢回来近四千的人马。
其中骑兵也有千把人,余下就都是溃散的步卒,但即使如此,刘肇基也是大感心慰,更是对张诚感激得不行。
张诚不但及时来援,救下受了重伤的刘肇基,更是派出哨骑帮助刘肇基收拢溃兵,这可是最为难得的了。
要知道,在此时的大明各处,士卒几乎相当于各武将们的私产,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本。
不论你是总兵,还是副将,又或是参将、游击,只要手里有兵,就有地位,而各人兵马多寡,能打与否,更是其中的关键。
比如张诚,不就是因为麾下数万兵马,且都是敢战能战善战之军,在援辽王师之中便有其一席之地,甚至还在刘肇基、左光先、孟道等诸人之上。
所以,各武将都极力想要扩充自己的兵马,像刘肇基这样溃散的士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