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秀秀找到地方的时候就是看到守在山洞前的包文文,正想走上前去,却发现包文文找了一块手帕咬在嘴里。
解开衣衫,白色的里衣已经染成了红色,看着包文文忍痛将草药按在伤口处还忍着不发出声音的妹妹,包秀秀再也忍不住眼泪,跑上去帮妹妹穿好衣服。
“傻丫头,这得多疼啊。”
“姐,小宝睡着了,别吵到他,再说了姐,我可是个大夫,能不知道自己的伤嘛,别担心。”
“文文,我打算去找文必正,今日我就听见了省城里讨论着,说相公他高中状元,还成了八府巡抚,我们去找他。”
“好,听你的姐。”
包文文看着姐姐眼里的坚定决定就赌上一次,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二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包文文无法再做一个局外人。
从什么时候起呢,或许是从小时候在山上遇到老虎那次,包秀秀还依旧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候。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
“听说八府巡抚要去河南赈灾。”
路上包文文抱着小宝低头在路边休息,而面前这个帮她们扇风的男人就是包秀秀扮的。
“文文,我们的盘缠已经快要用完了,进城后我打算卖艺,你的伤还没好全,就坐在一边打下鼓,收收钱。”
“姐,要去河南赈灾,这里是必经之路,看样子是他们还没有到,我们先在这城里修整一番,找到姐夫再做打算。”
说完三人的身影就进了城。
“来来来,我们兄妹二人家遭巨变,流落至此,只得靠卖艺为生,在此我给各位表演一段,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包秀秀在人群前吆喝着,包文文在一旁打着鼓点。
“好!”
一段段叫好声传来,一场表演下来倒是赚到钱了。
“可,文文,这些钱坚持不了多久啊。”
包文文看向一旁的铺子,眼神一亮。
“姐,你可信我,信我就给我二十文,我去买把琵琶。”
“你是想卖艺?这不行,你何时在人前卖过艺,你可是我的妹妹,不行不行。”
“姐,我的医术可以拿出手,可现在哪有个病人让我医啊,让我去吧。”
“唉,是姐姐没用,去吧,我也好久没有听过你弹琵琶了。”
包秀秀一脸的怀念。
…
包文文素手轻拨,浓厚急促的琴声传来,素手翻飞或急促或轻缓,像是将心底之事在夜色中缓慢地细细道来。
在人群拥堵的闹市中传出的琴声竟能使这闹市如寂静茶馆一般,安静,舒心。
“春江花月夜。”好久没弹了。
包文文抱着琵琶站起来轻轻鞠躬,这一刻连包文文也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自小包文文就跑来跑去学这学那,唯有这琵琶是母亲教的。
“文文!”
包秀秀拉住了包文文的手,生怕她怔住。
而这一幕一起随着刚刚的琵琶声入了一书生的眼,这书生笑着展开了折扇,摇着走人了。
“快点快点,听说八府巡抚到了,现在在驿站呢。”
“文文,真的是相公,真的是他。”
“姐,你看这人山人海,这进驿站都是难事更别提要见八府巡抚了,我们先回客栈。”
客栈内
包秀秀已经换回女装,抱着小宝微微走神。
“姨姨,娘亲怎么了,我叫她她都不理我。”
“小宝乖,你娘啊在想事情,恐怕这会心里没个注意呢。”
“文文你就别打趣我了,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姐,我要报案,村中百十口人全被杀害,只有我们逃了出来,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后面来的官兵显然和那群山匪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