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从前的云贵妃,大约会就这么忍住,然后听着玉河郡主的威胁不敢再“放肆”。
然而此刻的洛云舒,却也一把抓住了玉河郡主的手腕。
她知道,许多时候,只要你做的比别人更狠,那么那个人就拿你没有办法。
她一个女人,上一世能在暗流涌动的公司站稳脚跟,也不是白白做了那么多年的副总。
玉河郡主的手中用力,洛云舒的手中也没有泻力:“母亲若是这么说,那我也想提醒一下母亲。母亲如果除了我,恐怕也没有别人能够倚仗了。父亲带了那个洛泽回来是什么意思,难道如母亲这般聪明之人看不明白吗?他是想着能够后继有人。那人不是母亲你,也不是云贵妃我。”
洛云舒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液在从伤口一点点地往外渗透。
但这样的疼痛,好像让她更加清醒了几分。
她甚至对着玉河郡主嗤笑一声:“到时候这天下,就是他们父子的囊中之物,谁还会在意你和我呢?所以你真的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和我分道扬镳吗?”
话已至此,洛云舒也分明感觉到,玉河郡主捏着自己的手,松了松。
她这才也将捏着玉河郡主的地方松了开来:“母亲,我们这一家三口啊,就注定了要相互折磨一辈子了!”
玉河郡主这才认真仔细地打量着洛云舒。
她不知道,洛云舒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眼前的这个样子呢?
她很想要努力地去回想一下洛云舒小时候的模样,却发现那个小小的,只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好像早已走远。
玉河郡主有些恍然,洛云舒也趁着这个机会后退了一步。
太后站起身来,眸色淡然地看向了洛云舒:“哀家累了,想回宫休息了。”
洛云舒笑着点头:“臣妾亲自送一送太后娘娘。”
这是这三年来,云贵妃头一次提前大年三十的阖宫夜宴之上离开。
等众人反应过来,想要找她的时候,她的身影早就不在夜宴之上了。
其实太后也没有要洛云舒送她回到腾龙殿,而是半路就让洛云舒回去了。
上一世的时候,作为公司的大领导,洛云舒可不敢这么说走就走。
但这一世,她盯着头顶没有在冬日里看不见繁星的天空,却有些恍惚:她为什么一定要束缚着自己呢?重活一世,难道就是为了过更累的生活吗?
想明白了这一点,洛云舒回头,对福德海吩咐:“你们都退下吧。让本宫一人在御花园里走一走。”
福德海自然不愿:“这……不妥吧?若娘娘不想回到宫宴上去,至少让奴才跟着您啊!”
“无妨。你回去吧。你是本宫身边最得力亲近之人,本宫离席,宴会上还有许多事情要你去做。”
洛阳混熟知道,福德海的忠心无人能比。
可看着福德海在夜色之下对自己担忧面对眸子,她到底笑了笑:“在这宫中能有什么事儿啊?本宫就在御花园里走一走,然后就回阳灼宫了。”
福德海虽还是担心,却也不得不按照洛云舒的意思去做。
顷刻之间,周围就安静了下来,仿佛偌大的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洛云舒一人。
她叹息一声,拢了暗紫色的大氅,摘了头上的簪花和首饰,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轻松了一些。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的洛云舒,都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好好地走一走御花园。
今夜虽冷,不过漫天的孔明灯也将这御花园照得温暖而朦胧了起来。
洛云舒低头,踩着冰凉的石板路,却忽而听到了一阵优美的笛声——
洛云舒从前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客户和老总,了解各种各样的人的不同喜好,所以她多少也是懂些乐理的。
笛声悠扬且长,让她低声喃喃:“凤求凰?”
她只知道,凤求凰这首曲子,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