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洛三再说话,洛云舒便对着福德海挥手:“行了,本宫要说的话说完了。实在是看到这人就觉得厌烦,将他丢出宫去。日后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如他这样随意!”
“是!”
福德海忙点头,张罗着将人扔出宫的事情。毕竟他才挨了洛三的打,此刻恨不得洛三越是狼狈就越好。
所以洛三真的是被直接丢出了宫中去的!
看到洛三这狼狈模样,所有人都知道,这恐怕又是招惹了云贵妃的结果。
而此刻洛云舒这阳灼宫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她舒了一口气,而后看向身旁的银阙:“多谢你啊,若不是你,只怕今儿福德海还要受委屈呢!”
谢?
银阙怔了怔,从前的云贵妃什么时候对他说过一个“谢”字呢?
而再看眼前的洛云舒,她嘴角轻轻扬起,正上前查看福德海的脸颊。好像说一句“谢”,对她来说只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也许从这一刻开始,银阙方才意识到,洛云舒是真的变了!
那银丝面具之后的双眸,也带了几分好奇和几分探究。
洛云舒可没有注意到这个,叮嘱了眼前的福德海这两日可休息一番,就让福德海高兴得都要说不出话来。
——
其实洛云舒也知道,最难的时候,可还没有来呢。
但日子如白驹飞逝,洛云舒最讨厌,最不想要面对的大年之时阖宫夜宴,终究还是来临了!
大年三十的一早,洛云舒便被福德海从睡梦之中叫起来了。
虽说阖宫夜宴是在晚间,但白日里的事情也不少,所以洛云舒要一早就开始梳妆打扮。
她要接见诸位大臣,还要安顿留在京中的别国使臣或者有些影响力的商队。
左右折腾到了中午,洛云舒饥肠辘辘之时,却也不忘了问福德海:“今儿平月宫的他们要怎么过?往年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回家去过年,今年也不回去吗?”
在原主的记忆里,不管她任何时候想去平月宫,都有人在等着她。
尤其是银阙,好像除了她之外,银阙没有家人,也没有任何亲近之人一般。
福德海则是笑了笑,知道今日洛云舒必定疲累,便站在洛云舒的身后,帮她揉着额头缓解压力:“那几位,尤其是银公子,便是往年也是无处可去的。娘娘给了他们平月宫,便是给了他们一个家。左右宫宴上头的饭菜不会少了他们的,还请娘娘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洛云舒颔首,闭上了眼小憩。
便听得福德海小声道:“娘娘,昨儿洛将军就到了京中了。不过他没有回府去见玉河郡主,而是同他身边的娘子和孩子住在了京郊的别院里头。昨儿晚间的时候,他派尔呢来递了消息,说是想见娘娘一面,娘娘看……”
洛云舒没有睁眼,嗤笑一声:“我母亲只怕是要发疯了吧?”
福德海不敢乱说,也不敢不说:“玉河郡主的心里是有些生气,昨儿听闻要点了火把去烧了别院。不过却被府中之人拦了下来,想来,想来还不知之后还会闹出什么来。”
洛云舒叹息一声,敲了敲眼前的桌子:“总要见父亲的。你去知会一声,本宫只有下午有时间。”
福德海应声而退,洛云舒也打起精神来。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一次洛杨进宫,竟然不是自己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那母子二人。
洛云舒来到阳灼宫的正殿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三人并肩而立,过安仁你是一副一家人的模样。
其实可就算是原主,从学校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也是没有什么期待的。
此刻见着洛杨,洛云舒同样眸平静:“父亲来了?”
洛杨常年征战沙场,身形高大皮肤黝黑。他的脸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几处肉眼可见的伤痕,却并没有影响到他英俊挺拔的容貌。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