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舒:……
等会儿?她的想法有这么复杂吗?
只是银阙告诉他,交换是可以解决问题的。
所以她只想着,杀个太后讨厌的十恶不赦的人,交换太后来夜宴罢了。
“好,哀家答应你。”
没想到太后真的点了点头,竟对着洛云舒笑了笑:“哀家虽不知道,你这些日子这般行为究竟是要做些什么。不过你杀了哀家和皇上的一根心头刺,那么哀家就会答应你出席晚宴。”
太好了!
洛云舒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眼前这一团乱麻,她甚至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太后离开阳灼宫之后,福德海看着洛云舒的心情好似好了一些,也凑上前来:“娘娘,外头还有些想觐见之人,往年这个时候——”
“行了!”
洛云舒知道原主往年这个时候都怎么做,却摆了摆手,打断了福德海的话:“本宫今日累了,就让本宫歇息一日吧。不管什么事情,都明儿再说。今日就这样,本宫要休息了。”
她的话,不容置喙。
福德海才点头,洛云舒也有了难得的一日清净之日。
不过到了第二日一早,她就知道,风暴这才要来临呢!
——
不知是不是因为范勇的死,实在是震动朝野。
所以第二日分明是冷风飞雪的天气,但天还未亮的时候,大臣们已然聚集宫中。
洛云舒在暖烘烘的寝殿之中起身,挣扎着出了被窝,便听到福德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想起:“娘娘,大将军身旁的副将,已到京中了。”
那位副将名叫洛三,跟在洛阳身边多年,也是洛云舒从小叫他“叔叔”的人。
坐在妆台前的洛云舒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双眼,任凭宫女给自己套上了又厚重又奢华的宫装:“若不是他如今距离京中路程还远,只怕恨不得亲自到我跟前儿问我为何要杀了范勇吧?”
福德海低头,叹息一声:“范大人毕竟也是洛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洛将军的心里必定不快,娘娘还得想想,要如何同洛将军解释呢!”
解释?
洛云舒嗤笑一声:“行了,开早朝吧!范勇死都死了,本宫也要看看,今儿的早朝之上,那些朝臣们要如何辩论!”
她思忖片刻,又吩咐福德海:“你去平月宫,问一问银阙愿不愿意站在后头听一听朝臣们说什么。”
“啊?”
福德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银公子他……”
洛云舒起身,只觉得头上金冠太沉,让宫女摘下了两个坠了明珠的步摇,喃喃道:“我知道他就是一个面首。可我总觉得,他不是一般人。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左右宫中都到了这般地步了,还怕掀起什么浪来?”
——
原主的记忆中,每每早朝时分,朝堂之上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毕竟从前的一切都是原主一人做主,那些朝臣们就像是被原主玩弄在手掌心的傀儡,干脆什么都不愿意多说了。
但今日就不同了。
洛云舒甚至还未走进龙宁殿中,就已经听到了前头的朝臣们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有人说,杀得好!这个范勇为官不正,心思不纯,早就该死。
也有人说,不该杀。杀了范勇这个刑部侍郎,此刻刑部已经乱成了一团糟,而且连调查都没有便直接下令杀了范勇,抄家范府,也实在是不合规矩。
更有人说,就算是范勇真的犯下了什么大错,也不该就这么直接杀了。总要先调查一番,然后再问问朝臣们的意见,怎能由着贵妃娘娘一人处置呢?
偌大的龙宁殿,竟是吵闹作了一团。
直至福德海高喊一声“贵妃娘娘到——”,龙宁殿中才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珠帘的方向。
洛云舒缓缓步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