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峰到底是沐厌离的......
紫恒有些无力地叹气，认命般地一直低头喝茶，牙齿不断磕碰茶杯表示心中的不满。
沐厌离将她的表现放在眼里，乐开了花。唇角似挂着极淡的笑意，有些揶揄的意味。
“你到底要怎么样？”紫恒握指成拳，轻轻地敲击桌面问道。
“每年的成丹给我一些。”沐厌离掐着指头，嘴中念念有词。
着水蓝色袍服的女子语气变冷，伸出纤细白嫩的五指道：“沐厌离，你最近从药谷取药的报酬还没给我，你先交清再谈。”
“你急什么？”沐厌离有些不满地反问，声音高了几分。
药谷中的药材那么多，取的又都是些不重要的药材。
“帮你种便是。”沐厌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地改口，就当是买个教训，让江澈好好记得。
......
“不多，省着点。”
桌案上的碧玄花酒并不多，只有人头大小的罐子。
江澈记得清楚，本来是不止这点的，都被沐厌离悄悄藏起来了，连他也没有告诉。
他忽然觉得沐厌离小气极了，他又不是会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不对，沐厌离一直都是很小气的，心眼子太多。
沐厌离、江澈、紫恒三人围着小桌席地而坐，不大的桌案上堆满了东西，都要溢出来了。
这个小空间有点暖和，又安静极了，连呼气的声音都能隐隐听见。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起身，而是等着旁人动手。
“沐厌离，你让你徒弟倒酒啊！”紫恒闻着鼻尖的飘香，脸颊皱了皱，有些焦急地开口。
“他又不是仆从！”沐厌离听到紫恒的话，很不高兴地撇嘴。
听到紫恒的话，江澈连忙要起身。从每一个方面来说，似乎也都得他来倒酒，轮不到沐厌离和紫恒。
沐厌离装作无事般地将江澈压回了地面上，以不容拒绝的态度说道：“坐好。”
望着沐厌离那有些愠怒的脸，他不明白哪个地方出问题了，惹得这个女子不高兴。
若是往日两个人，她都不用开口，江澈必然早早满上了杯。可多了个人，她不想让江澈倒酒了，搞得他似乎成了旁人的徒弟，而不是她沐厌离的。
特别是紫恒这个人一开口，江澈就火急火燎地起身，令沐厌离更加不满。
你这么听她的话，究竟是紫恒的徒弟？还是我沐厌离的？
哪里有这个样子的，她都还没有开口......
紫恒瞧见沐厌离将人压下，神色有些冷，然后闷着头喝茶。
少年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垂下脑袋，小心翼翼地吃桌上的瓜果，不再出声。
“潮汐峰总没有让客人动手的说法吧？”
紫恒有些无可奈何，望着沐厌离的脸一字一顿道：“你最近脾气变大了，都是惯出来的。”
原先沐厌离的师尊对于她就是百般宠溺，江澈更不可能管沐厌离的，他自己都很怕沐厌离，只有听话的份。
“他手痛干不了事。”沐厌离对着紫恒说。
紫恒很不服气地开口：“明明刚刚还能泡茶的。”
“刚痛的。”沐厌离整理因风凌乱的头发，瓮声瓮气地嘀咕。
“嗯。”江澈咳嗽一声。
紫恒知道没有希望了，这两个人唱一台戏。
紫恒无声拾起酒罐，给自己加满了一碗。
“倒酒。”沐厌离没有动手，而是对少年说了声。
紫恒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只不过她不好对着沐厌离发作，而是看了江澈一眼，神色很冷。
少年握着酒罐的手有些冷，紫恒的眼在上面停了许久，无声的冷芒似乎切开手臂，冰冻了还未行动的手。
“怕什么？”沐厌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些不满他的动作，太过墨迹。
他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