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厌离眼眸将江澈的囧样尽收眼底,心中不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可她不是愿意白白吃亏的人。
这么一个纯澈无知的人,此刻如同无头苍蝇般,垂着头不知所措。
若是旁人这样做,看光了沐厌离的身子。她或许早就将随身佩剑祭出,一剑枭首,任着那人流血而尽,痛苦挣扎。
江澈是她的徒弟,更是未来要继承寒宫衣钵之人,断然不能如此做,她只能将所有的东西都咽进肚腹。
沐厌离心里明白,再去收一个徒弟很麻烦,也很少有如此听话的。
她现在才想起这个徒弟是极听话的,他不喜欢说话回应却会将她的叮嘱与吩咐记在心里,然后静静等着沐厌离回来。
老实的说,沐厌离没有觉得多少羞恼,这很奇怪。她只是瞧见会面红耳赤的徒弟有些惊奇,这个徒弟她很少管,有时候都会忘记的人,现在却货真价实地越长越大,以至于都有些恍惚。
可当她垂下眸子瞧见自己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红,似蒙上一层很淡的水纱。这副模样却白白被人看去,人又变得生气了。
这个清冷女子不免有些惊奇和不解:
她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可旋即释然。
她就是不讲理又怎么样?她的徒弟也没有法子,只能受着。
因此,当她让江澈下来浸洗药浴时,眼眸中反而盈满了期待,将原先的羞恼尽数忘去。
……
江澈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那双漆黑深邃的眼对视上沐厌离的眼,这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你下来。”最终还是沐厌离率先开口,声音柔和地说。
“我不看你就行了。”沐厌离叹叹气,有些无奈。
是啊,或许是天生感到的羞耻,谁都不可能如此坦然地照做。
她最终退步了,
沐厌离心里想:还是做个好心的师尊吧,就让他洗个药浴,不难为他了。
就这样,沐厌离坐在寒泉旁的岩石上,而江澈浑身浸在寒泉里,泉中的雾气氤氲,水面的色泽是透明的,所有映入泉中的月色都反射出来,似乎加上了几分不对的气息。
沐厌离突然觉得很怪很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
江澈的身子浸入寒泉,人没有第一时间运转功法吸收水中的药力,而是将眼神投到岩石上坐立的人,丝毫不加掩饰。
坐在岩石上的女子袍服猎猎,那双眼明亮灵动,一头发丝伴着水滴坠落,飘摇无声。
沐厌离裹紧袍服,隐约间有几道粉光流泻,晃动人的眼。她的足部白嫩,脚踝处极瘦,似裹上迷蒙的粉纱,此刻还有几滴水珠未滑落,无意露出一小截的小腿纤细圆润。
许是在意形象,她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浸入寒泉,而是尽数缩在岩石上,显得有些凌乱。
“看我无用,运转你的功法便是。”沐厌离于少年恍惚之际开口,惊得水中人扑腾一下。
远处,黑绿色的丛林广袤,笼住了所有明光,只剩下茫茫一线。
沐厌离的眼微眯,随后无声进入寒泉,肩胛上有妖艳的红花绽放,滴滴红色悄然融入泉中,很快就融得干干净净,再找不到半分残留的痕迹。
“别转过来,干你的事就好。”沐厌离察觉到泉中的另一人动了几下,连忙开口。
闻言的人立马不动了,甚至连呼吸声都小了几分。
沐厌离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却是问心无愧的。
那个男子只需要转过头,就可以瞧见世间难得的旖旎风光,甚至揉碎。
天空之上,一轮月如悬挂的暮灯,所发出的光愈发暗去。
这个女子不由得笑了笑。
或许,也只有那个被她忽视的徒弟才会如此听话吧,连偷摸转过身子来瞧一眼都不敢做。
就这样,那时的沐厌离和她的徒弟在寒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