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想的紧,一时没有拉出。
婴孩也很有灵性,躺到她怀里,竟然不再哭泣。
“你也没了家吗?”沐厌离手指去戳那婴孩的小脸,呆呆问道。
“愿意跟我走吗?”沐厌离又说。
婴孩睁着大眼睛,咧嘴笑了笑,红嫩的脸颊像苹果。
沐厌离不再说话,施了秘术,远方山峰尽数倒下,盖住破败。
她抱着怀中的小家伙,不知去了何处。
回去之途,一条大江横亘,数不尽的银龙奔涌,滚滚奔逝。
烟波浩渺,一望无际。粼粼波光漾着微风,水面上一片金光。
沐厌离垂下眼帘,注视了怀中之物良久,停了飞剑,落至地面。
她脱下鞋袜,赤着足部,一抹妃红缀白嫩。人径直走入江中,弯下身子,细细洗去婴孩身上的血垢,才纵天而去。
沐厌离瞧见清澈的水在江中流动,若有所思。
她刚刚经历过血流成河,而又是在这个环境碰到这个婴孩,眼前是洗尽血渍的江水,水澄澈可望鱼。
“以后你便叫江澈吧,做我的徒弟。”
声音隐有回响,却已寻不到人影。
……
若干年后。
沐厌离也不知道怎么带大了江澈,只觉得有些恍惚。
岁月从不饶人,它不会因任何事物停下。原本小小一团的江澈,转眼也长成了老大的人。
沐厌离对这个徒弟谈不上多么上心,她也不指望江澈能给她带来什么。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她只将修炼的资源交给江澈,各式剑诀、心经、丹药,传授不懂的知识。
江澈也不怎么来问她,平日里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
又是沐厌离师尊祭日,她在师尊灵位前饮了许多酒,地面丢了许多空了的酒坛。
她是不会醉的,只是借着这些东西让大脑昏沉一点。她又想起了师尊,低声哭泣。
人只为放在心头里的东西久久无法释怀,无论过去了多久,她一回想就掩不住悲伤,也不想掩饰。
毕竟,人如果失去了感情,还会剩下什么呢?
坚守的执念?很是无趣。
沐厌离哭累了,就坐在地面上,闭目养神,缓和情绪。
她得调整好自己的样子,不能被江澈看去。
沐厌离,你要有做师尊的样子,这样不像话的。
江澈带着做好的晚羹,几次敲响女子寝宫门。愣了许久,才端起餐食进了门。
沐厌离不在屋里。他就跑遍寒宫去寻她。不多时,这个少年看见沐厌离靠在酒坛上,闭着眼,似是睡熟了。
江澈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背她。
他只知道,这样会着凉,生病了身体难受。人一咬牙就背起沐厌离,要将她送到床榻上去。
沐厌离的身躯并不重,江澈只感到被挤得不舒服。
江澈背上的人没有睡着,趁着这个间隙睁开眼悄悄看了江澈一眼,一脸好奇,她很想知道这个徒弟想干什么。
“你要做什么?”沐厌离淡淡问。
江澈吓了一跳,险些松开手,道:“师尊,会冷的。”
沐厌离心头有热流淌过,小声道:“嗯。”
她双手盘紧,安心地将脑袋也埋到江澈的脖颈处。
江澈把沐厌离送到屋子的床榻上,就准备赶快离开。
他怕。
江澈不知道为什么很怕沐厌离。明明她待他还算不错,又从不苛责他。
“你怕我?”沐厌离看江澈这个样子,蹙起眉头,很不舒服地说。
江澈赶忙否认:“没有。”
她知道,她一直不招人喜欢。
性子冷,不愿迎合人。
那些男子是馋身子,女子又多半妒她。
沐厌离柔荑轻触江澈的脸,认真道:“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