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玉罗叹了口气,又忍不住低声道:“这话可没什么道理的。”说着,她似是实在难受的厉害,连唇角的笑意都显出两分勉强来。也就是抬眼看向江胥之时,还能僵硬着显出些微的喜悦:
“我听江胥这名字就好听的很,难不成也算是贱名不成?”江胥闻言也是一慌,若说这说辞里头最大的漏洞,便无异于是原主这半点儿都听不出什么卑贱意味的名字了。不过江胥反应倒也快的很,就故作茫然的出言补救道:
“我倒也没问过这名字,说不定是老爷帮忙起的呢?”说着,江胥便笑了笑,眼底还显出两分向往来:“毕竟江老爷也是文化人,我们江小姐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好听的很呢。”
一直说到这儿,江玉罗才算是彻底难以维持心底的淡然,她抿了抿唇,神情里头不由得显出两分悲切来。可偏偏在江胥面前,这女人又不愿露出这般软弱的神色,便只能冲着江胥勾了勾唇角,兀自转过眼去,不由得在心底哀叹道:
“兄长啊兄长,我们的胥儿这么些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您当年为她选的路,到底是她该走
的吗?”
江胥却是不知这女人的心绪,不过是眼看着江玉罗的视线从自个儿身上移开,这才缓了缓神色,暗自吐了口气。
这会面最后就在略显滞涩和尴尬期气氛中被迫结束,江胥心存戒备,横竖是咬死了一无所知。江玉罗又是惦念着自家兄长的遗愿,不好直接点明江胥的身世,两厢试探之下自然得不出什么满意的结果。
是以最后那江玉罗叹了口气,最后也只能将江胥送出了宫门。
此时那天色已经算不上早,仍旧是来时的那位公公引着江胥出了宫门。许是得了江玉罗授意,那公公一路便笑着劝慰道:“江胥姑娘莫要怪罪娘娘,她自幼进宫嫁于陛下,之后就再没出去过了。”
江胥只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便听那大太监接着道:“娘娘不过是太过寂寞,此时正好碰上了您,这才有些失态了。”江胥闻言便挑起眉梢来,似是颇有些好奇的道:“怎会如此?娘娘虽说居于深宫,可到底是吃穿不愁,身边又有那么多的丫鬟太监,为何会觉出寂寞来?”
那大太监就怕江胥不开口吱声,此时江胥跟着搭了话,那大
太监就露出笑来,再说话都添了两分气力:“您是有所不知,身边人多是多,可哪里有几个真心的啊?无非是惦记着权势,惦记着飞黄腾达罢了。”
说着大太监又摆了摆手,颇有些无奈似得:“娘娘在皇上身边盛宠不衰了十几年,这宫里可多得是人嫉妒不已。整日里就在你身边盯着,但凡你出点儿什么错处,就想趁机把你从那位子上头拉下来啊。”
江胥倒也知道这道理,就叹了口气,煞有介事的跟着点了点头。两人已经走到了宫门之前,那大太监这才看向江胥,就笑着道:“娘娘难得瞧见个投缘的,您不仅是长得与她相似,那性子也是妥帖的很,比那些个宫中的女人宽厚许多。”
说着,这大太监便弯下腰去,竟是冲着江胥这么个毫无一官半职的姑娘家行了个恭恭敬敬的礼:“我不求您对娘娘掏心掏肺,我就是在她身边待得太久了些,瞧着实在是心疼。您趁着还在京城,得空来瞧上两眼,多与娘娘说上两句话,老奴就谢谢您了。”
这大太监年纪也是不小,此时这么一本正经的行了礼出言请求,江胥又哪
里好意思拒绝?是以她神情温和的伸出手去搀扶起那太监,一本正经的道:“公公放心就是了,我与娘娘也是投缘的很,就算您不说这话,我也要想办法多来上两趟呢。”
这话一出,那大太监就露出笑来,深深弯下腰去,恭送着江胥出了宫门。
而吴易奚也是早已等在外头,他今日并未受召便进不了宫门,哪怕两人不过是隔着一道门槛,这男人也只能等在外头,眼睁睁瞧着江胥与那大太监虚与委蛇,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