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哪里用得着兮戈来说?江胥到底是吴易奚的心上人,单是吴易奚自个儿就已经将这别院围的比个铁桶还要结实。更何况这院里的守卫个个都是尽心尽责,往大里头说,如今的吴家别院,怕是比县衙还要安全两分。
不过兮戈一片好意,吴易奚又是个和缓的性子,自然不会上赶着去与他争辩。是以这男人只稍稍颔首,神情温和的应了下来:“你放心就是,县衙那头的乱象应该影响不到吴家,就算真有人没那眼色……”
吴易奚冷笑一声,神情里头也是难得的狠厉:“胥儿是我心上之人,在吴家的院子里头,定然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兮戈闻言便冲吴易奚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毫无留恋的转身便走。
而之后的消息就不必再由人刻意通传,兮家大少爷在提审之前就莫名死在了县衙大牢,这县城里头的两巨头因此闹了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不过短短几日就搅得整个城镇不得安宁。不过吴易奚倒也不甚在意这些个俗事。
他只站在书房之前,今日正巧是个阴天,层层叠叠的阴云几乎压在窗前,这男人仰起头来,就瞧着那自阴暗之中偶然泄露的一丝阳光,好半晌才沉吟着长叹口气:“……怕是这般,才称得上是风雨欲来吧。”
他这话音方落,便是阵阵风起,春日里头日渐纤薄的月白色衣衫被狂风吹拂而起猎猎作响,边儿上候着的丫鬟赶忙上前两步,急声劝慰道:“少爷,您还是早些回房吧!今日这天气不好,怕是等会儿就要下起雨来了。”
吴易奚自然不会为难自家的小丫鬟,是以这男人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正要迈步,却是稍稍一顿,又笑着道:“我先去瞧
瞧胥儿,她今日还未能见我,一个人躺在那儿,怕是要觉出委屈来了。”
这话音落了,跟在后头的小丫鬟都不由得露出疼惜之色来。她又是羡慕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口气,却是半点儿没有趁虚而入的意思,只强打起笑意,顺着吴易奚的意思道:“可不是?夫人平日里最是喜欢与您一道了。”
说着,这小丫鬟赶忙抹掉眼角的泪珠,故作若无其事的道:“您这么一天没去,夫人怕是都要发脾气了。”两人这交谈毫无异样,似是江胥还一如往昔,整日里风风火火一般。吴易奚闻言也是露出笑来,还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她可不会为了这事儿生气,估摸着就是借机要我赔罪罢了。”说着,这男人还叹了口气,状似感慨一般:“她最是喜欢城西那家的糕点,说是什么有种想象中的味道。”
那小丫鬟不由便红了眼眶,她一边遮掩似得低下头去,一边就低声应和道:“是啊,若是能买来城西那家的糕点,夫人定会开心,说不定也就顾不得再与您闹小脾气了。”
……
这两人说的似是与平日里别无二致,可到底谁都没能想到,就在这么一个称得上是平平无奇的下午醒来。
江胥的记忆还停留在最后,她与父母在游乐园疯玩一天,还没等出了大门就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哈欠。等到上了车,江胥心底更是放松两分,便索性往自个儿母亲肩头一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窗外是飞速略过的霓虹,柏油马路平整宽阔,车辆行驶起来也是异常的稳当。身下的坐垫加了两层绒毛,软软的托着身子。这一切既陌生又熟悉,还带着难言的安心感。江胥砸了咂嘴,睡得是天
昏地暗。
可等一睁眼,柔软的坐垫消失了不说,连母亲温暖的体温都没了。身边只有一个形容憔悴灰暗的男人,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这下可好,江胥还没来得及开口,吴易奚已经猛地展开手臂,狠狠将她按在了怀里。这男人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头竟然也能爆发出这般巨大的力道,一双手臂箍着江胥纤细的腰身,几乎都要觉出痛楚来。
可偏偏江胥迟疑片刻,只抬手揉了一把这男人的发顶,放缓了声音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