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定下与初神医一道的约定,江胥就赶忙将这事儿跟吴易奚说了个清楚。毕竟事关潞河性命和净美阁声誉,属实耽误不得。
吴易奚自然也明白其中关窍,半点儿没有阻拦迟疑的意思,就赶忙备齐常用的物件,亲自将江胥送上了马车。
这案子出在城西,官府也是就近安排了住处。江胥半点儿没有不满,大大咧咧的与那些个男子混在了一处,倒是让暗中观察的衙役们添了两分好感。
等这查案的衙役们都回了旅店,初神医与江胥坐在一道儿,便见个长相周正的中年人迈着大步来了跟前。江胥牢记着初神医的叮嘱,只当自个儿是个小哑巴,只管低下脑袋去抿那茶汤。
初神医倒是熟悉些,这老头抚了抚自己雪白的长胡子,笑着招呼道:“里云!你这小子可算是来了,怎的让我们等了这么半天啊?”
两人到底相熟,便是在这般情状之下,那里云仍旧僵硬着扯了扯嘴角,放缓了语气道:“我方才瞧过那尸体,将要点归纳过一遍,正好来给你说个清楚。”
说着,这里云将视线转向江胥,眼底就添了两分疑惑:“神医,这位是......?”
里云话音还没落,初神医先是吹胡子瞪眼,不满的道:“瞧瞧瞧瞧,这才几日功夫就又成神医了!这忘年之交怎的就做了这么个疏远的劲儿啊?”
这话听来似是责怪,可初神医眼底又分明带着笑意,神情里头满是促狭。那里云也不是个迂腐的性子,就赶忙笑着拱了拱手,改口道:“初老哥!这不是办案吗,好歹得正经些做做样子。”
初神医这才满意,玩笑似的哼出一声,就伸出
手来拍了拍江胥的肩头。许是为了避嫌,初神医并未提及江胥净美阁老板的身份,只避重就轻的道:
“这是我一位小友,于这医药一道的造诣甚至还要强过我两分。而且这年纪轻些的敢想敢做,总比我这老头子强啊!”
虽说这初神医总是一副老顽童的模样,瞧着似乎是对什么都浑不在意,可与他相交多年里云却是清楚的。
这世上医者何其之多,能被称为神医的可单单就这么一位。更别提那几乎算得上是“医痴”的性子,能从他口中说出这般赞誉......
里云脑子一转便知江胥怠慢不得,一时也不再深究江胥的身份问题,全当是初神医为她作保。接着,这男人一本正经的冲江胥拱了拱手算作见礼,便开口自我介绍道:
“在下里云,如今在知州黎术黎大人手下当差。如今逢此劫难,提前谢过姑娘鼎力相助了。”这么两句话出口,江胥便猜出这男人的性子来。
正直却不迂腐,又有些弯弯绕子,最是适合官场不过。江胥便赶忙笑着回了礼,谦虚的连连推辞道:“不敢不敢,是初神医谬赞了。我不过是来瞧上两眼,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这几人倒也都知道顾全大局,寒暄不过两句便作罢。里云往桌边一座,沉声讲述道:“如今天气还透着寒,尸体保存还算完整,我便没有贸然下手开刀。等二位准备妥当,再一道去瞧。”
说着,里云皱了皱眉,低声道:“在我粗略看来,那尸体之上似乎并无外伤,如今死因还不大明确。”
里云先是捡着重点说完,这才又顺着时候道:“尸体是昨日发现的,我瞧着不对便给
初老哥递了消息。死者姓崔名集,就死在离这儿不远的另一家旅店里头。”
里云说罢,端过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接着道:“那旅店老板做了证,说崔集死前见的最后一人便是那净美阁的潞河。”
眼看着江胥皱起眉头,里云呼出口气,也不必江胥出言询问,这男人便温声道:“前一日那潞河去寻了崔集,照旅店老板所说,自潞河离开之后,崔集便再未出过门了。”
江胥一双纤细的眉毛死死拧在一处,便听那里云叹息道:“在这之后,就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