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找到合适的法律条文,至少在明日上堂之前找到有力的反驳条件。
不过到底是两个年轻人上手,不说别家,就是刘叔也放心不下。这老头平日里看着就是个精明又惯于算计的掌柜,可就是到了这会儿,那多年经营出的人脉便显出了用处来。
江胥和吴易奚并不长于法律,一个学习的是儒家经典,另一个则压根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此时偏要两人合计法律,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也就是这焦头烂额的时候,刘叔带着不知从何处翻出来的往年卷宗来雪中送炭了。江胥开始倒还不知其中关窍,只想着老人家辛辛苦苦一番心思不能浪费罢了。
可等那卷宗正经铺在桌上,江胥和吴易奚两人一瞧,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往日卷宗,明摆着就是救命的天书!
江胥又是惊诧又是惶恐的看向刘叔,那小老头这会儿才露出些嘚瑟的笑意来,抬手一抚自个儿的山羊胡,笑着道:“瞧见了没?这才叫老人言。”
江胥就赶忙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讨好的凑到跟前去:“刘叔,您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卷宗?若是不出意外,这该算得上是机要了吧?”
那刘叔便不情不愿地瞪了江胥一眼,嘟嘟囔囔地道:“知道你还问?少管东西是哪儿来的,我们这些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也就剩下些古董玩意儿了。”
说着,刘叔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其余的我一把年纪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就记得那楚天,是兮棋手底下的人。”
要说这些个消息,最是瞒不过那些成了精似的老头们。江胥自然不会怀疑,就一本正经点了头应下,转而去细细研读刘叔带来的卷宗。
刘叔见两人看的认真,便也不多加打扰,只笑着点了点头,便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那卷宗无疑是帮了江胥大忙,两人不过翻了小半,江胥便勾起唇角,胸有成竹地道:“少爷,我知道该如何去辩这案子了。”
吴易奚闻言便挑了挑眉,他手底压着那卷宗,温和的笑着询问道:“胥儿这便有了法子?可否告知一二?”
他这语气一出,江胥便知这男人定是也有了些论断。可心底那点嘚瑟的小脾气哪里压得住?是以她便娇嗔似的瞪了吴易奚一眼,这才点了点那卷宗,笑着道:
“您瞧瞧,楚天前些日子找来的那辩护,以往打的便是无赖官司。而且不巧的是......”江胥话音未落,吴易奚便勾起唇角,接着道:
“不巧的是,以往败诉的事主都受了报复,几乎没一个能善始善终的。”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如出一辙的笑意。
江胥抿了抿唇,红着耳尖低下头去,顾左右而言他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抓住这点把柄,就能让那个辩护失去站在堂上的资格。”
“这么一来。”吴易奚冷笑一声:“楚天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只要我们拿捏了相关的法律条文,就不愁治不了他的罪。”
江胥狠狠点了点头,反身将厚重的法典“哐当”一声撂在了桌案上头,干劲满满地一拍手笑着道:“那就开始吧!”
吴易奚便僵硬着低下头去,视线从那厚厚的一叠书本上扫了过去,颇有些舍命陪君子的气劲在里头。
......
先不论江胥和吴易奚如何忙忙碌碌的折腾了半宿,另一头的陈玉和陈夕容,也是难得互通了心意
。
到底是要命的时候,陈玉也顾不得姑娘家的羞怯矜持,着急忙慌的连江胥都没来得及知会一声,就将自个儿这么些年积攒下的银钱一股脑的卷给了陈夕容。
陈夕容虽说是被折腾的焦头烂额心下慌乱,可怎么也不会将脾气发泄在自己喜欢的姑娘身上。是以陈玉急躁的拍响了门,那理应焦躁阴郁的男人竟还能挂上笑来迎她。
不过这笑容可还不如哭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