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还没落,陈玉便不由鼻子一酸。她将头埋在江胥颈窝遮掩泛红的眼眶,可开口带着哽咽的语气却将自个儿暴露了个彻底:“是,是周业。”
江胥闻言只觉得果然如此,她给陈玉顺毛的动作一顿,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陈玉还陷在悲伤里头,抽了抽鼻子,一无所觉的道:“我们今日,碰到他的未婚妻了。”
这话一出,江胥只觉得脑子里头“嗡”的一声响,震的她都一时失了声,只会惊愕又茫然的跟着重复道:“未,未婚妻?”陈玉便点了点头,不过她埋着脑袋,倒像是委委屈屈的蹭了蹭江胥的颈窝。
就这一下足以让江胥心软,只觉得自个儿像是被拆成了两半,一头心里泛着酸酸软软的疼,只想好好将这小丫头护着哄上一哄。不过另一头就直白的多,江胥冷笑一声,不屑的道:
“他有未婚妻不说,还在外头玩弄别的姑娘家感情。”说着,江胥就不由得想到那泼辣又无理的掌柜夫人,再开口时语气里头更添了两分嫌恶:
“也难怪能教出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他那个当娘的
也是一丘之貉。”陈玉还是抽抽噎噎止不住断续的哭声,可她揪着江胥的衣角,确实赞成一般狠狠点了点头。
江胥这才放缓了语气,又低声哄劝道:“不必难过了,这般的货色,我们还瞧不上呢。”说着,江胥便温柔却强硬的伸出手去,捧着陈玉的面颊帮她拭去了泪水,还温声允诺道:
“你放心,自今日之后,我们名下的店铺,都将他们拉黑了。这一个两个的,别想享受到我们的新点子。”江胥似是还嫌不够,冷笑一声,又珍而重之的补充道:
“一星半点儿的都别想,他们压根就不配!”江胥这话掷地有声,陈玉也是煞有介事的狠狠点了点头。也是难为这小丫头面上还带着泪珠就要应和江胥所言,那一张小脸泛着红,瞧来可怜的很。
江胥看着是又心疼又无奈,只得摇了摇头,温声询问道:“这样了还委屈啊?提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算好事,最起码没等到你嫁进了门再受人欺负。”
江胥这话说的有理,陈玉也安安稳稳听进了心里。不过到底是个姑娘家,又是头次交付真心,没得个好结果便罢了,偏偏遇人不淑,碰上这么个恶心人的货色。
陈玉心底难受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褪的下去的,这小丫头抽噎着摇了摇头,却是埋在江胥怀里没有出声。这么个道理江胥倒也看的明白,她长叹口气,也不咄咄逼人的要陈玉看清事实。
她只缓下神色,像哄小孩儿似的将陈玉拥在怀里,明明纤细的身形此时却显得异常沉稳可靠。她细痩的手臂环着陈玉脊背,像是将她拢进了自个儿遮风挡雨的港湾里头。
……
陈玉倒是好哄的很,前几日明明还为了周业
哭的稀里哗啦,不过是看清了事实又缓了两日功夫,就已经全然看不出委屈之色来了。江胥倒是明里暗里瞧了不短的时候,又是来来回回百般试探,才敢相信这小丫头是真的没了问题,重新又将净美阁交到了她手里去。
这点杂事处理妥当,商铺的事儿就又重新走回了正轨。那陈夕容也是灵感勃发,一份设计图纸不过两日功夫便整理妥当,交到了江胥桌上。这会儿也是不巧,江胥本是坐在吴易奚身边与他谈天,那陈夕容赶了这时候也就罢了,偏他还兴致勃勃,半点读不懂空气似得,步子一迈就闯进了书房。
这男人将那图纸往桌上一拍,笑着朗声道:“姑娘瞧瞧,可是您想要的模样?”江胥与吴易奚的话题截然而止,她笑着点头应下,便顺着陈夕容的意思垂下了头去。倒是吴易奚,话才说到一半,被这人蓦然截断不说,还被轻易吸引了江胥的注意。
偏偏吴易奚也是个锯嘴葫芦的性子,明明心底都泛起酸水了也一声不吭,只稍稍皱了皱眉,便恍若无事一半垂下头去,重新将视线投向了手中的书本。江胥倒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