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胥和吴易奚两人回到吴家,还没进门便瞧见陈玉站在吴易奚书房门口,一张小嘴抿着,脚下还不自觉的在那地上碾动,直把一撮灰尘都搓成了泥条。眼看着江胥和吴易奚走到了近前,明明两人面上还沾着泥土,身上也是泛着黑灰,狼狈不已的模样。
可向来活泛的小丫头竟没出言调笑,反倒是神情低落地垂了垂眼,唇瓣嗫嚅有些迟疑的张开了口。江胥一眼就瞧出这小丫头状态不对,她有些迟疑的回头瞧了一眼吴易奚——这男人向来不会让江胥为难,此时自然也没有让江胥失望。
只见吴易奚稍稍迟疑便点了点头,他也是瞧过一眼陈玉,便低下头来温声道:“你跟陈玉说吧,我喊管事的备水。底下小丫鬟会给你把衣裳找齐,不过时间稍有些紧,胥儿可得记得赶上自己药铺的开业仪式啊。”
不需吴易奚提点,江胥自己也会记得开业典礼这种大事。毕竟是自个儿放在心上许久,又付出了不少心血和努力的店铺,江胥又怎会让自个儿的付出付之东流?不过对别人这种真诚的关心,江胥也从不会觉得是什么多此一举。
是以江胥闻言便点了点头,语气也是极尽的温和乖巧,就软着声调应了一声:“少爷放心吧,我自然是记得的。陈玉可是我们的掌柜,哪里能让掌柜这幅模样去参加开业典礼呢。”吴易奚对江胥也是极尽信任,得了保证便不再多说,只稍稍颔首,便绕过江胥和陈玉,往那卧室的方向走了。
眼看着吴易奚的身影在那木门之后消失,陈玉才瘪了瘪嘴,眼底流露出两分毫不掩饰的迷茫和委屈来。她迈开步子,也不在意江胥满身的脏污,伸出那双纤细
的手臂就将江胥抱了个满怀,脑袋也抵在江胥颈窝里头,委委屈屈的蹭了蹭。
江胥瞧着又是茫然又是心疼,便抬起手来,安抚的拍了拍陈玉的脊背,放缓了嗓音询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把我们的小掌柜委屈成这样?”江胥本想着玩笑两句缓和气氛,却不料这话出口,竟是直接在耳边听到了压抑的抽泣声。
这一声出来,江胥可是真的愣了神。她赶忙抬起手来将陈玉揽的紧了些,低声安抚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说话我可没办法处理啊?”陈玉早也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了,闻言便强自让自个儿镇定起来,只话音还带着两分掩不住的抽噎。
她抿了抿唇,从江胥肩窝里头抬起头来,竭力稳着声线开了口:“今天周业来找我了。”江胥只听到这名字便觉得一阵头疼,想起那周业母亲的时候还有压抑不住的厌恶和不满涌上心头。这么一来,她原先的好心情就被轻易破坏殆尽。
江胥皱了皱眉,语气便也有些冷硬,她扯了扯嘴角,冷声询问道:“他来做什么?”陈玉与江胥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当然明白这语气并非是针对自己。可到底是自己最近正放在心上的人,陈玉便抿了抿唇,到底心下有些难受。
可实在是江胥说的在理,陈玉又无话反驳,只能压下心底的委屈,软着声道:“他说是想我了……”别说江胥,这话出口,连陈玉自己都有些不信。她抿了抿唇,就又迟疑着回应道:“说是他母亲让他来找我的。”
这可就明明白白了,江胥冷哼一声,到底没忍心对陈玉说什么重话。她抿起那双**的唇瓣来,放软了声音无奈地劝告道:“就不必我
说,你也该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打算吧?原先对你爱答不理,等到我这儿出了手……”
这话其实也不必江胥明说,陈玉的脑子哪里瞧不出来?她只狠狠摇了摇头,却是倔强的抿紧了唇一言不发。江胥瞧着也是无奈,又对这小丫头狠不下心,更何况此时陈玉面颊也蹭上了江胥脸上的灰尘,再加上那张神情僵硬又倔强的小脸,平白便显出两分可怜来。
到了最后,江胥也只能无奈地叹出口气来,却是转过话题,打算将此事就此揭过了:“你瞧瞧你。”说着,江胥便抬手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