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吴易奚面色就是一僵。不过两头都是不大熟悉的姑娘家,他自认身为男子不好口出恶言,只得忍下已经转到了喉咙口的说教,转而叹息一声,沉声道:“不过也到底是我撞伤了你,这几日的体验营……”
说着,吴易奚似是也觉不妥,就迟疑着看向江胥。诸多人前,江胥自然不会刻意去下吴易奚的面子。她勾了勾唇角,虽说仍是面色沉郁,可语气却是和缓了两分:“我便看在少爷的面上,将这几日的体验送你。不过那方子的主意你也不必去打了。”
江胥就抬起手来,慢悠悠的摇了摇:“难不成你真当我会把方子拿给你瞧?那可是汤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东西,若是那一味药下的不对,可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了。”
县令夫人倒也给足了江胥面子,她轻笑一声,语气温和,可话音出口却尽是威胁之意,听来就森冷的很:“姑娘既然知道这体验营,知道什么看诊,那也该知道我是何人吧?”说着,这县令夫人便抬起手来,宽袖顺着手臂滑落,露出一截皓白的腕子来。
那满脑袋的珠钗顺势滑落,衬得那神色里头
也添了两分轻蔑:“若是这里头真出了事,外头那候着的衙役们可不会放过你。”这话就是彻头彻尾的威胁了,那女人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两步。眼看着将人吓住,县令夫人才冲着江胥点了点头。
这算是将后头的事儿处理妥当了,江胥冲县令夫人露出个感激的笑来,转头却瞧见吴易奚抱着双臂,将那脑袋就快埋进了胸口里头。偏偏这男人面无表情的模样还着实唬人,若是不明就里,怕还真觉得吴易奚这幅神情深沉冷淡。
可江胥与吴易奚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哪里能瞧不出他是个什么心情?是以只对上吴易奚的眼睛,都能瞧出他极力压抑的不满和愤懑来。江胥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也顾不得还身在别院众目睽睽,就笑着向前两步,凑在吴易奚跟前低声道:
“少爷怎么了?”果不其然,吴易奚所言也不出江胥预料。这男人仍旧是那副沉郁深沉的模样,可语气却是和缓了许多,竭力放柔了声音开口道:“我这……”说着,这男人语气稍顿,似是有些自嘲一般:“我这么大的人还能上当受骗,若不是胥儿你明察秋毫,岂不是就引狼入室了?”
这话说的严重,可仔细算来却也并无夸大之意。错误还没酿成,江胥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心上人过分苛责。是以她弯起眼眸来,笑眯眯地回应道:“少爷何必妄自菲薄?您学这待人接物的事也不过几月功夫,能有如今的模样都已经算是一日千里了。”
说着,江胥便抬手覆上了吴易奚的手背,安抚似得拍了拍:“您脑子本就好用,不过是需要多些观察罢了。此事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及时止损,还帮您开了这窍,算
来倒也不吃亏不是?”
吴易奚只觉得那点不平心绪被温柔似水的抚平,一时心底只剩下熨帖和缓。他抿了抿唇,只沉着面色点头。估摸着是觉得自个儿态度太过冷硬,这男人稍作迟疑,又开口补充道:“胥儿说的有理,不过此事还是我……”
这话还未说完,江胥便抬起手来,那纤细的指尖压上吴易奚的唇瓣,将那未竟之言尽数堵回了吴易奚口中。到底是众目睽睽之下,那男人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就连江胥自个儿也不由得红了耳尖。
柔软的指腹压着唇瓣,温热的呼吸就喷吐在淡粉色的指尖。江胥稍稍踮起了脚,吴易奚为了稳着她身形,便伸出手来,一双结实的小臂环过江胥腰身。姿势倒是绅士的很,可偏偏瞧来却似是将江胥整个拢进了怀里一般。
那蓝衣女子瞧了半天,一双嫩茭白似得手死死捂着嘴,可眼底却还是将那笑意显露无疑。就连县令夫人也挪开了视线,神情又是促狭又是艳羡。虽说是装了十几个女子,可偏偏此时这屋里静的是落针可闻。
哪怕是压在喉咙里头的笑音都被江胥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