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夕容的视线和江胥对上,几乎是霎时就反应过来无异常为何会看向江胥。这明摆着就是个最不像答案的答案,若是带着这么个娇俏的姑娘去寻那色中饿鬼……陈夕容叹了口气,深沉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江胥面上分毫瞧不出什么羞怯迟疑,就落落大方的与他对视,笑着道:“其实我们今日前来,还是有些考量的。毕竟初来乍到,我与少爷对这城中之人并不了解,总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就定下装修人选。”
这便是将事摊开说明了,这陈夕容也并未辜负自个儿的样貌,就是江胥将“不信任”这三个字几乎明明白白的摆了出来,这男人面上也没瞧出什么不忿,反倒是理所当然的点头应下:“二位会有顾虑实所应当,毕竟如今沽名钓誉之辈颇多,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也是不少。”
说着,这男人就又给自己添了些水,这才无奈地笑着道:“总不能让你们为这事儿买单不是?”说到这儿,陈夕容话音一转,颇有些期盼的看向了吴易奚,好奇道:“就是不知二位瞧过我这儿,可觉得满意了?”
这陈夕容正瞪着吴易奚的回答,却见这男人好整以暇的端起杯盏来,慢慢悠悠的啜饮了一口清茶,一言不发地向着江胥挑了挑眉梢。陈夕容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那神情里头都带出两分莫名,活像是条怔愣的大狗。
江胥就险些笑出声来,她随手从自个儿袖中摸出了那份折叠妥当的图纸,小心铺展在面前的木桌上,这才理所应当一般开口笑道:“您莫要再看他了,这事是由我自己做主的。”这话本已足够惊人,更别提陈夕容还从里头捕捉
到了言外之意。
这憨厚诚恳的男人蓦然瞪大了眼睛,颇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道:“自己做主……?您是……”也不必陈夕容真的开口询问,江胥便已经懂了那未竟之言。她笑眯眯地点头应下,温声道:“先生所料不错,这店铺也好是我要自己开的,这图纸也是我亲手所画。至于少爷……”
江胥面上染上薄红,又是羞窘又是甜蜜的道:“少爷不过是放心不下我,这才随着一道来了而已。”这陈夕容自个儿还是单身,好容易接个单子就被莫名其妙塞了一嘴的狗粮,他不知这是后世的所言的心塞,只能僵着神色干笑两声,赶忙低下眼去瞧那图纸,只觉得这横平竖直的图画比那两个瞧着就甜蜜亲昵的人可好看多了。
到底是做惯了装修一行的人,不必江胥出言讲解,这陈夕容自个儿便将图纸读的八九不离十了。这男人伸出手掌在那图纸之上丈量,又翻来覆去的瞧上一边,这才毫无预兆的开口询问道:“您是打算开个什么铺子?”
江胥正跟吴易奚隔着些距离深情对望,这不大的厅堂里头尽是飞舞着的分红泡泡。陈夕容这一句倒像是拿了根锋利的银针,两下把那气氛扎得稀碎。江胥一时也有些尴尬,就赶忙转过视线来,若无其事一般回应道:“是药妆铺子。”
“药妆?”那陈夕容眼也没抬,只捡着个听不大明白的陌生名词又重复了一遍。江胥这些日子单是讲解药妆这两字都解释出了经验,她只应上一声,言简意赅地道:“您当是高级些的胭脂水粉就是了。”
这解释可是简明扼要清晰明了,陈夕容点了点头,指腹游移着将那最后一点图纸也仔细看完。江胥这
才瞧出这男人的细心,似是生怕脏污了图纸,明明那墨迹都干的彻底,江胥折了半天也没见晕染,这男人指腹顺着那笔迹摩挲的时候,竟然和宣纸之间还留了些缝隙,十足的精细。
江胥就不由得想到这陈夕容拎起茶壶时的模样,似是觉着那把手太细,他直接提着那茶壶脖子搁在桌上。到底是技术工种。江胥抿了抿唇,心底发出声无意义的喟叹。若是吴易奚能听到江胥的心声,怕是要露出惊愕诧异的神色来。
你一个动不动惹毒虫咬人,还给人下毒惹得人不举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