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易奚呼出口气,正色道。“罗青是二公子底下的打手,帮他做了不少……”吴易奚皱了皱眉,还是略过了那话题。“总之不是什么好人,一身蛮力不说,还狡诈的很。在这院里能对胥儿下手还刚巧姓罗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这话音刚落,陈玉就扯了扯江胥的衣角,神色低落又愧疚。“对不起……姑娘我……”陈玉苍白了一张小脸,她指尖死死攥着江胥的衣裳,眼里尽是慌乱。“昨天的时候……”
说着,这小姑娘脸上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她张着小嘴,甚至打出了个哭嗝。江胥一时啼笑皆非,伸出手去揉了揉陈玉的头顶,放柔了语气低声询问道。“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陈玉低着头,声如蚊呐一般。“昨天罗青来找我要解药了。他说,他说是在花园里被咬的,我就把解药给他了。”陈玉几乎就要把头埋进胸口了,她皱着张小脸,不敢去看江胥的面色。
江胥沉下了脸,一边安抚地揉了揉陈玉的发顶,一边转过头去跟吴易奚对视一眼。吴易奚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下可就麻烦了,这人狡诈的很,下次再想动他可就难了。”
陈玉一听就往前凑了凑,咬着下唇又要道歉。江胥赶忙拍了拍她头顶,柔声道。“好了,这也不是你的过错。不过是他利用了你的纯真和善良罢了。”
陈玉却使劲摇了摇头,捏着袖角摸了摸眼泪,哭着道。“可我答应过要保护好姑娘的!我根本没有做
到,还拿姑娘的药救了仇人……”
江胥哭笑不得,正要伸手去搂她,却在抬手的时候一不小心磕到了身边的扶手,她一声低呼,赶忙掀起衣袖去瞧。陈玉这也顾不上哭了,她随手蹭了蹭眼泪,把眼角都挂出了红痕也不在意,只低头凑近去瞧江胥身上的伤口。
吴易奚呼出口气,又拿过那药瓶来。不过他才刚一伸手,就见江胥满脸戒备地往后头挪了挪。吴易奚目露疑惑之色,江胥却是笑着玩笑道。“三公子半点都不怜香惜玉,我哪里受得住嘛!”
吴易奚颇觉尴尬,轻咳一声。“我这次绝对注意,还请胥儿再给我个机会?”江胥撅了噘嘴,似乎是考量一般上下打量了吴易奚几眼。吴易奚也勾起个笑,大大方方地展开双臂任她琢磨。
“不知江胥姑娘意下如何?”江胥闻言仰起下巴,刚点了点头,就听得外头有人叩响了门,接着传来的就是吴诚的声音。“少爷,江胥姑娘。门房来人说外头有人找,好像是叫什么岳老二的。”
吴易奚神色疑惑的看向江胥,江胥就轻哼一声,垮下了面色。“就是那个救了我的流浪汉。”
吴易奚一怔,接着就急道。“这,救命恩人胥儿你也不早说?若是怠慢了人家,可是要说你江胥忘恩负义了。”说着,吴易奚就急急忙忙地要去翻找衣裳,一边还嘟囔道。“这可是天大的恩情,那脏衣裳穿了也太失礼了……”
江胥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探身过去扯住了吴易奚
的衣角。不过是极其细微的力道,却像是什么坚不可摧的铁索一般,轻易就将吴易奚禁锢在原地。他目露无奈,回过头来。“胥儿怎么了?有事就快些说,可不能让你的救命恩人等急了。”
江胥又是甜蜜又是无奈,她抬眼瞪了吴易奚一眼,却是半分威慑力都没有。“您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吗?他是救我不假,可他不过是歪打正着,才把我从水渠里捞了上去,更别提……”
江胥阴下面色,冷哼一声。“他还想对我行那不轨之事!”说着,江胥伸出手,一指那角落里头肮脏破碎的外衫。“那衣裳就是他撕的!若不是我反应快些,怕是我就要九死一生了!”
吴易奚的神色就是一僵,他先是茫然,接着就是愤怒,最后竟是心疼。他捧着江胥的手缓缓摩挲,指了指那手腕上的狰狞伤口却不敢下手去碰,最后颤声问道。“那这伤是他……?”
江胥就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