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易奚倒是一无所觉,还是那么一副纯善无辜的模样。江胥瞧着他那神情,恍然之间就觉得看到了自己还在21世纪时一直在投喂的那条流浪狗。
脏兮兮的毛发,明明有那么一大只,眼神却是湿漉漉的像个幼崽。
江胥暗自叹息,主动去握着吴易奚冰冷的手掌,跟上了引路的侍女。
刘虹两步行去前头,擦肩而过时正借着江胥的遮挡递来一个阴冷而狠厉的眼神,江胥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暗自警惕着又往吴易奚身侧靠了靠。
果然不出所料。
江胥与吴易奚才落了座,就有刘虹院里的侍女捧着酒盏上前。江胥只一闻就知道不对,抬眼就瞧见刘虹那胜券在握似得笑容。
江胥也无奈,身边那书呆子已经接过了酒盏,估摸着是当礼数来做,半点都未推辞便饮下一杯去。
江胥虽然学医,但也不是对历史常识一无所知。至少她还清楚,古时候因为文化和生产力水平的问题,用于饮用的酒度数一般都不会太高。更何况儒家思想里头并不崇尚饮酒,吴家尚且不论,以吴易奚书呆子的程度,别说今天端上来的高度白酒,他怕是连花果酿造的清酒都未碰过。
这可如何是好。
江胥眼看着那美艳侍女已经是身子摇曳着往吴易奚身上贴去,如何还能不知刘虹打的是什么算盘。无非就是那些影视剧里头玩儿烂了的桥段,想着生米煮成熟饭,这书呆子开了窍就没她江胥什么事了呗。
这怕是太小瞧她这来自21世纪的天才医科少女了。再说,要是没她救人,估计还等不到这侍女把人勾引到手,吴易奚就得给这帮没见识的古代人表演个当场暴毙。
想到这儿,江胥也是毫无惧
意,给刘虹留了个颇为挑衅的眼神,一扭头就还是陪嫁丫头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颇有些敢怒不敢言似得捏着吴易奚袖角扯了扯。
吴易奚一心扑在圣贤之道上头二十几年,何时应付过这般直白露骨的勾引,早就浑身僵硬着不住往江胥这儿挪了。
若不是吴易奚自认是个君子,不忍污了这姑娘家声名,怕是早已按捺不住要开口质问。这会儿江胥一扯,他也是好容易得了避让的由头,忙不迭底下头来,几乎大半身子都与江胥贴在一处。
那略高的体温几乎要透过布料,江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他。明明身边那美艳侍女还知道避让两分,到她这有名无实的房里人处就无所谓了?
不过本来就是做给刘虹看的,江胥也就没躲,反而还趁势往吴易奚怀里贴了贴。她这一动吴易奚就察觉出不妥来,却被江胥扯着手腕不好挣脱,眼带疑惑就要开口询问。
江胥却是不及解释过多,只一手握着他腕子,另一手便捻着银针,借着两人身体的遮挡在吴易奚穴位上落了针。
过了刚才院中下狠手的时候,这正儿八经的针灸就让江胥就恢复了以往的正常水平。银针都已经被重新藏回了袖中,吴易奚也还是无知无觉,只傻愣愣地瞧着江胥不知为何又从她怀中挣脱出来,只拖了桌上果蔬菜肴来,一一仔细看过。
吴易奚便只当她是小女儿家害羞,也柔和着神色不去深究。江胥自然是顾不得去考虑那书呆子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她拽着盘子一一判断了做法药性,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就借着布菜的由头,将那有些效用的菜蔬一道一道地给吴易奚碗里添。
吴易奚可是从未受过这般柔情相
待,一头是江胥添来的菜,另一头就是那美艳侍女不住的劝酒,身子还柔弱无骨一般依偎在吴易奚肩头。
吴易奚身子都僵了,只知道机械的吃菜灌酒,满脑子的非礼勿视,连个眼神都不敢往那侍女身上放。
可偏偏江胥忙着靠这点仅有的菜蔬为他解毒,压根顾不上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刘虹自然是一直注意着这桌的动静,眼看着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吴易奚几乎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