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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骏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那些闲言碎语。走到大厅门前,就见正堂前坐着一名白发苍颜的老者,下颌飘着雪白的长须,看上去老态龙钟,但精神矍铄,双目炯然有神,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一看此人,自然便是陆府当今的老族长陆九天。
据说陆九天今年已经九十九岁,在凡间属于高寿,不过也意味着寿元将尽。在五年前他便闭关修炼,希望能够突破修为,跨境成真,如此一来便能增加寿命。
陆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单凭陆天寿等人不敢擅自做主,迫不得已只能将他请出来。
坐在堂下左首的是陆天寿、陆天赐和陆天福三位当家人。
坐在堂下右首的乃是五名老者。他们曾经都是陆府的掌权者,如今已经退居二线,辈分很高,有的甚至与老族长平辈。
此刻,大厅内正展开激烈的争吵。
靠近门前右首的一名年约古稀的老者,冷冷地道:“我们这些老家伙才歇息几年,你们几个就闯出这么大的祸事,照这样下去,陆府迟早要葬送在你们手上。”
陆天寿反驳道:“广阳叔,发生这种事我们也是不想的,可恨那太子仗势欺人,欺负到我们陆府头上,难道还不允许我们反抗吗?”
“反抗?”陆广阳冷哼一声,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这时,陆骏径自走进了大厅。
陆天寿起身离开席位迎上来,道:“小侯爷,你来了就好,来,快来拜见族长和几位长辈。”
陆骏点了点头,上前两步,拱手一拜,道:“见过族长
!”
拜完之后,便一声不响地站在一旁。
那陆广阳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满地道:“陆骏,这里在座的每个人都是你的长辈,你既然不过来行跪拜之礼,未免也太不懂规矩,忤逆不孝了。”
陆骏朝他望去,讥讽冷笑道:“让我给你行跪拜之礼,恐怕你承受不起?”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厅外人群中一片哗然。
要知道,越是豪门世家,就越是讲究礼数。但凡遇见长辈,都必须问候一声,有时候还必须行跪拜之礼。辈分越大,规矩就越重。论辈分来说,陆广阳算是陆骏的爷爷辈,向他下跪行礼乃是理所当然之事,何来承受不起一说?
“这家伙未免也太嚣张了,竟然敢这么说话。”
“开辟出七条玄脉就是不一样,有派头了,见到族长和各位长辈都可以不用下跪。”
“哼!很了不起吗?目无尊长,狂妄自大,即便是个天才,咱们陆府也容不下这种人,否则的话,将来说不定反而是养虎为患。”
陆广阳万万没想到陆骏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不由地怔了半响。
随即,他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说说老夫为何承受不起?”
陆骏不跪自然有他的道理。
首先,如果以现在的身份而言,在座的这些人确实是他的长辈,但是,前世的他论起辈分来,反而比这些人要高出许多辈,即便老族长也是如此。让他这个老前辈给这些晚辈下跪,未免也太不合规矩了。
他说陆广阳承受不起,自然是没有说错。
其次,他已然看出来陆广阳等五老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怪罪陆天寿等人,实际上无非是冲着他陆骏而来的。既然迟早要撕破脸,不如现在就撕破。
他挺起胸膛,冷峻的双目逼视着陆广阳
,道:“这些年来,镇南侯镇守西南,浴血战场,为陆府撑起了一大片天,试问,如果没有镇南侯,陆府能有今日吗?可是,当镇南侯遭遇太子和常无命算计,身中剧毒,命在旦夕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
“我差点命丧毒窟,侥幸生还,却被陆驳谎称族长将我逐出陆府,在宗谱中除名的理由,将我挡在门外,不许进来的时候,请问,你们这些长辈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