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瑟揉了揉眉头,忽然想起自己娘亲什么都好,就是不善识人。总是心软,把人一股脑往好处想,难免上当。
如今是有爹在背后护着,才不会被小人得逞。
她说的那几个姑娘,过去在家时逢着聚会,都能见到。李家繁盛,对亲戚也友好,这些姑娘巴不得随时来蹭上一蹭,吃好喝好不说,对外也好宣传,长大或门好亲事。
她们多数怀着目的而来,见了三伯母四伯母,还有老太君,哪怕房里的一条狗也是夸个不停的。只见了宁君瑟,心里总有些鄙视,私底下态度便冷得很。
当然也不排除可以讨好书媛等人。
“倘若一定要选,我忽然想起个人。”宁君瑟从记忆很出拉出一个杏仁
眼鹅蛋脸的标志小姑娘来。
“谁?”
“只是我不知道她嫁人了没,若是她,大哥一定喜欢的。”
“别卖关子,快说罢。”舒氏已经等不及要知道,她这些天为瑁疆婚事愁得不行。
宁君瑟笑道:“你光往三伯母四伯母身上想,怎么单单忘了一个重要的人?”
舒氏恍然大悟,闺女说的是已经回娘家的大嫂蒋氏。
“记得有一年中秋,大伯母娘家人来送月饼,一起来的还有个好看的小姐姐,人家都唤她阿兰。”
“阿兰?”舒氏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似乎是有这么一个孩子,众人还夸过她眉眼有几分大嫂当年的模样。
只是大嫂自回老家后,就没了音讯,也不知过得好不好?舒氏
当下留了心,回去讨老太太的口风。
当下先陪女儿和外孙其乐融融。
吃了中饭,宁君瑟命人撑船,带着娘亲舅母等一行人,坐船游玩太液湖,一直到晚膳后赶在宫门下钥匙前方回去。
晚间,舒氏去向婆婆请安,顺带汇报了白天入宫的情形,若有若无地提到蒋氏。老太君怔了一下:“这孩子就算了吧,让她在家呆着,不要打扰她。”
舒氏将阿兰的事说出来。
老太君点头:“这孩子我记得,是个好苗子,后来也没再来过,也不知说亲没?”
“难得娘中意,媳妇就想着设法讨一个大嫂的回话?正好今儿皇后赏了我许多好东西,我命人包上几大包给她送过去,看她怎么说?”
“
也好。你们本来亲密,我这个老婆子就装不知道好了,瑁疆的婚事你操办,他爹没意见,我没意见。”
舒氏一听,这是要自己完全拿主意的意思?也罢,以后瑁疆早晚接管这个家,娘是想趁此机会让我跟他亲近些。
派去鱼州的人过了大半月便回来,不仅带了许多鱼州特产,蒋氏的书信,还有一封庚帖。
“成了。”舒氏拆开那庚帖一看,上面详细写着兰儿的生辰八字,找先生合了说上等婚配。
老太君自是高兴,命人去喊瑁疆来。
舒氏读完蒋氏的信,从她寄来的东西里翻出一副绣相,蒋氏说是她瞒着阿兰问她父母要来的,因信任李家才给,旁的凭怎么说也没有给的。
老太君拿
来瞧了,拍桌道:“成,就这孩子!”
李瑁疆进来,见一屋子东西,桌上还摆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便有所觉察:“祖母和娘有什么吩咐?”
“傻孩子,我们给你相了门亲事,你大伯母娘家阿兰,你中意不?”老太君催着丫鬟拿绣像给他看。
绣像上的女子粉衣浅笑,透着一股温婉的灵秀之气,眉眼有几分大伯母的样子。
李瑁疆道:“我没意见。”
“行啦,有意见也不行的,你去忙你的吧。”老太君兴头正起,要拉着舒氏商量聘礼和婚期的事。
舒氏有些担忧:“他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老太君把眼一眯:“但也没不高兴。年轻人嘛,相处相处就好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