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夕惴惴不安地跟着王爷进了屋子。
只见王爷不知从哪里捞出一件银粉色纱裙扔给她,并让她换上。
银夕怔了一下,缩了缩脖子捡起那条华丽得不像话的长裙,有些恍惚:“王爷让奴婢穿这个么?奴婢不敢当。”
“让你穿上就穿上,哪来这么多废话。”说完,王爷自己取了一件月白色流云青鹤纹的锦衣往里面去,不多时出来,已经换上了。
见他蹙眉,银夕忙拎着裙子到隔壁小房间,麻溜地换上。
出来后,悄悄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天,这还是自己吗?细细小蛮腰高高竖起,将人显得长挑纤细,婀娜多姿;华艳的纱裙又极衬人气色,不用抹胭脂,也是粉光动人的场景。
洛清王坐在镜子前,将满头墨发放下来,在后面绾了个发髻。此乃京中
这两年流行的公子发式,常见于一些世家子打扮,还有个学名“风流髻”。
王爷站起来,玉树临风的模样,看得银夕呆头呆脑。
“怎么不梳头?”洛清王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银夕吸了吸鼻子,心想自己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看华丽的衣裳,梳什么头呢?想了会儿,想起当家的平日里见客时梳的坠马髻很看好,就坐到梳妆台前自作主张梳了一个。
簪上金翅玉珠流苏发钗,银夕揽镜自视,觉得月宫中的嫦娥也不过如此,遂有些飘飘然、
这时,王爷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等下有人问你,你就说你是楚语楼新来的舞姬,明白了吗?”
啊?
银夕脸上写满失望,搞了半天,王爷不是让自己侍寝呢?
洛清王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怎么
呆头呆脑的,带她出去作掩护真的没问题?
算了,时间来不及,他今晚必须搞清楚一件事。也不管这个银夕反应过来没,一把扯过就往楚语楼前院去。
一片熙熙攘攘之音窜入耳中,银夕被里头的红男绿女晃得眼花缭乱,再看王爷,不知何时换了副面孔,长长的丹凤眼斜飞入鬓,神色比之前更冷酷了。
银夕跌跌撞撞地紧跟随王爷脚步,穿过了热闹的人群,上了二楼。
这里是楚语楼的包厢区域,客人相对少了许多,凭栏俯瞰,十二盏巨大莲花灯下的大厅舞池一片霓虹,十七八名西域舞姬正在池中翩翩起舞呢。
场面可真壮观。
耳中不时传来人们打招呼的应酬声。
“嗳哟,七爷。”
“碧兰啊,好久不见,又长标致了。”
“路爷慢点,这
边请。”
“嗳哟,稀客啊——”一名头插红宝石,脖子上挂着红璎珞的女子迎面走来。
仔细一看,便是楚语楼里的大当家柳昔昔。
“柳姑娘,这是谁啊?”那些捧场的公子哥见柳昔昔如此热情难免有些吃醋,都拿眼睛溜向洛清王。
洛清王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还有厢房吗?”
“当然。”柳昔昔瞅了眼旁边打扮得跟花蝴蝶似的银夕,“朱爷这边请——”
她将人安排在了紧挨着两三个公子哥隔壁包厢里,小声道:“周易之和礼部侍郎家的两位公子,都在隔壁。”
然后快步出来,遇上方才打招呼的常客,那人抱怨道:“方才进去的姑娘怎么没见过?”
“新来的,怎么,刘二爷看得上?”柳昔昔露出招牌的妈妈桑式微笑。
刘二爷咧
嘴一笑:“就是瞧着眼生,问问……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有柳姑娘美啊!”
“二爷说笑了,昔昔不敢当。不过我们家翠灼念叨您好几回了,怎么今儿来了,不去她屋子里坐坐?”柳昔昔轻描淡写地拨开他的咸猪手,指了指楼上的雅间。
原来她们这样的地方,什么都是齐全的。若要看歌舞表演,又不用出大价钱,就往一楼大厅里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