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黑色风衣的青年佩刀男子从巷子另一端走来。
先走到马跟前看了一圈,将刀往桌上一放,坐在她们旁边道:“这姑娘说得没错,此乃西戎特产的枣红千里马,而且是纯种的,若是拉到马市上,立马卖出一千两银子不在话下。”
小贩瞪大了眼睛。
那墨衣少年自怀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往桌上一拍:“老板,她们的饭前我结了,你看够不够?”
“呃……够的够的,公子真大方。”小贩扫了眼他身上的佩刀,深知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连忙打消了黑吃黑的念头。
少年走过去,文泊英盯着他的俊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高兴起来:“原来是你!”
“姑娘是——”纪寒听她一口标准无误的京都口音,
不由地留了心。
文泊英笑道:“纪大人,是我呀!两月前,您还与家父在府中喝酒赏月,我们见过的啊!”
“纪大人?”书慧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高兴得找不着北:“纪寒大人,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您!您可要帮帮我们家小姐——”
纪寒从她们身上看出狼狈,早猜到有人在追捕她们,只是没想到她们居然是文侯府的人。忙道:“二位若信得过在下,咱们先离开,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文泊英早就从父亲口中听说过纪寒的人品和作风,当下毫不犹豫,牵上马与他离去。纪寒被贬来云州有些日子,每日无所事事,便在街头巷尾四处游荡,对地形十分了解。
他将人往城中一藏,加上那些市井人士的
帮助,任凭对方怎么找,始终都棋差一步。
三日后,纪寒将人顺利带出云州,从一条小道离去。路上,纪寒问文泊英有何打算,文泊英想了想:“京都我们是回不去了,可爹爹却不能不救,眼下季氏惑主,扰乱朝纲……”
“姑娘小小年纪便有此见识,真不愧为侯爷的之女。”纪寒由衷地道:“诚然如姑娘所言,和京都你们是不能回去了,不如令觅他处。”
“可那些人找不到我,会不会拿我父亲撒气?”文泊英怅然道。
纪寒冷冷一笑:“侯爷虽入了神机营,可神机营还不是姓季。姑娘若信得过纪某,便安心等消息,相信不久侯爷便可平安出狱。”
“若果真如此,泊英感恩终身。”一行清泪自少女脸颊
缓缓落下。
书慧见了,忙掏出手绢替小姐拭泪,自己也跟着呜咽起来:“纪公子若果真能救出老爷,书慧愿意做牛做马回报您!我们侯爷是好人啊!”
纪寒说了几句宽慰她们的话,提了个建议,让她们去巴蜀。
文泊英怔了好一会儿,方点头道:“也好。”
纪寒说到做到,将她们主仆二人一路护送到巴蜀边界。文泊英问他:“何不与我们一同入蜀?”
“姑娘身为女子,方能为天下苍生计。纪某乃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贪生怕死呢?”纪寒一脸正色道。
“纪大人高义,小女子佩服。”文泊英肃然起敬。
分别在即,文泊英忽然道:“此去见了襄王殿下,可有什么需要泊英转达的么?”
纪寒笑了笑:
“纪某是大魏男儿,自然一切以大魏为先。”
“就没别的?”
“你若见了她,帮我说一声对不起。”纪寒沉默了半天才说出口。
文泊英偏不依不饶,笑道:“她是谁?谁是她?”
“她是洛清王妃身边的一名婢女,叫梨白。”纪寒说完这话,脸上蓦地一红,几乎落荒而逃。
书慧天真无邪,望着纪寒的背影奇怪道:“这纪大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他呀,是怕老虎。”文泊英将手背在身后,仰起精致的面孔笑眯眯地道。
“啊?这山里有老虎?小姐你别吓我啊。”书慧耸着肩四处瞟。
“傻丫头。”文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