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坚持啊——”
“王妃,快了,坚持——”
“王妃不要怕,王爷已经去求药了!”
“快,拿水来!”
产房里一片混乱,梨白和桃胶一个左一个右守着她,琴瑟在一旁不停地端水换水。外头,陆太医脚下的一片沙土都踩成平地了,还在转悠个不停,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无非是什么“太上老君玉皇大帝保佑王妃平安无事……”
“好痛!”宁君瑟挣扎着哭了出来。
长大一个多时辰的生产,已经让她精疲力尽,浑身湿透,就像刚刚从河里捞出来一般。
她的痛哭声穿透整个山谷,连夜宿的鸟儿也不忍再听,纷纷拍着翅膀往别处寻觅栖息地去。
外头已经是明月当空。
月光如水印洒满整个山谷。
“王妃,坚持住!”桃
胶看不得主子受罪,早就哭成个泪人,双手抱着她的一只手臂,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失去。
“王爷——”宁君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起风华正茂如芝兰玉树般的王爷,上辈子那个逐渐远去的清贵背影,那个时候他对于她是多么遥远,恍若隔世。
不,我一定要活着,我们的孩子……
宁君瑟双手紧紧抓着床单,那绣着百合盛开的吉祥图案的面料被她揪得变了形……
洛清王带着暗卫飞也似地赶回营地,刚到产房外,就被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给惊住了。
里头是桃胶和梨白几个喜极而泣的欢呼声:“王妃生了!生了!生了!”
陆太医看见洛清王,先是一怔,紧接着就被推到一边。
掀起帘子的瞬间,王爷正好看见琴瑟怀里
抱着一个裹着大红小锦被的东西,琴瑟高兴地嚷起来:“王爷回来了!太好了!快看啊,王妃生了个——”
结果洛清王压根就没听清,自动绕过琴瑟,跑到宁君瑟床前,握住她的手:“蓁蓁。”
宁君瑟虚弱地睁开双目:“王爷——”眼泪如清水般留下来,满脸都是喜悦和骄傲:“我生了。”
“本王知道。”洛清王鼻子发酸,上前将他的小王妃紧紧捞在怀里,下颌搁在她细嫩的颈窝处,两滴大大的泪珠悄然滑落。
“王爷——”宁君瑟连忙抗议,她快不能呼吸了!
洛清王反应过来,忙将手松了大半,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自己胸怀处,他真的是太怕了!在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反复地问自己,如果自己回来晚了……他甚至有点害怕
。
大概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会有一个女人,能够轻松左右他的心。
“王爷,我想看看孩子。”宁君瑟将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这时,在旁边抱着孩子尴尬地等候多时的琴瑟总算派上用场,双手抱着新生的奶娃奉上:“王爷,是个小世子!”
洛清王伸着脖子瞅了一眼,皱了皱眉头:“真丑。”那一脸的嫌弃简直是掩饰都懒得掩饰。
宁君瑟迫不及待地瞧过去,红红的皮儿,眼睛闭得紧紧的,脸上还有一层白色的绒毛,皱皱巴巴,确实有点难看啊!不过娘在生安哥儿时就说过,小娃娃落地都这样,长开了就好看了。
记得那会儿自己也嫌弃过安哥儿丑,没想到满月酒的时候再见,活脱脱一个萌版的国公爷。连祖母都说,这孩子
跟爹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比大哥还像,没差儿。
嫌弃归嫌弃,骨血天性却是分不开的,宁君瑟将孩子要过来放在自己身边,王爷看久了也就丑也惯了,时不时去戳戳他的脸颊。
每每这时,孩子便张张嘴,扭扭身子,表示抗议。
“王爷给咱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宁君瑟轻轻拍着孩子的,这招还是跟娘学的。
路上走得匆忙,也没有带乳母,王爷倒是安排了。可后来给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