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咱们这回能没事吗?”林嫔觉得有些冷,抱着身子往林婕妤身上缩了缩。
林婕妤打了个冷颤,“或许吧。”
“到底是谁跟贞答应这么过不去,下手这么狠……”
“嘘——”林婕妤推了她一下,压低声音道:“隔墙有耳,甭管是谁杀的,横竖跟我们没关系。”
林嫔挤在她身上,点了点头,仰起苍白的脸去望屋顶的梁柱,心里反复思量。半响,隔壁的哭声小了下去,她似乎联想到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凑到林婕妤耳边上低语道:“咱们姐妹什么都好,就是起点太低了,到底比不上人家季淑妃……”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婕妤眼中一片警惕。
林嫔扯了扯嘴角,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若是现在皇后倒台了,你说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皇上……”
“就她?休想。
”林婕妤咬着嘴唇冷冷一笑,“你瞧着吧。”
“那我们……?”林嫔的双眸忽然闪过一丝愉悦的光泽,挺了挺胸脯道:“只要熬过这关,我们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处处给人弹压着,妹妹我心里怕得要命,眼见那琼姨娘落得什么下场……日日夜夜都睡不好,更不敢在皇上跟前晃悠,生怕……”
“你以为我的日子就好过?”林婕妤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她阴差阳错入了太子府,心里高兴了好久。哪怕太子对她只是一头热,没过几日就抛在脑后,她也没有放弃,一心想着等太子登基,再慢慢筹谋。
谁知太子在边境一命呜呼,阖府上下只一个太子妃有后,世子连话都不会说,皇上又病恹恹的。当时她绝望得想死的心都有,没想到黄天不负有心,让她抓到一个绝佳的机会,
还爬上了龙床。
筵席散去,宁君瑟在琴瑟等人的呵护下,挺着大肚子去与王爷会和。走到御花园处,她想着马上就能见到王爷,不由地提起裙子快走了两步,等发现不对时,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
整个花园里静悄悄的,连只鸟儿都不叫。
宁君瑟一颗心砰砰直跳,还差几步啊,就几步啊。她左顾右盼,唤着琴瑟和元宝的名字,冷不防装上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躲到旁边的花丛里。
朱昭恒泠泠地打量着她,微丰的身子半掩在花丛间,**的小脸逆光看上去,边缘处有许多透明的小绒毛。大约是怀了身子没有绞面的缘故,看上去既有女人的风韵,又有少女的青涩感,两者奇异地结合……朱昭恒忍不住伸出手,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在差两许的地方,被一只手生生截住
。
那是一只苍白有力的女子的手,袖口是青灰色的,上头绣着精密的莲枝。容长的脸,双眸狭长,眼尾斜飞入鬓,瞳孔如星子般泛着冷冷的光泽。
“王妃,王爷在花园外等您。”琴瑟放下手,淡淡地道。
宁君瑟怔了怔,差点被站稳,还好琴瑟及时见她扶住,小心脏还是忍不住狂跳,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朱昭恒阴沉了脸,瞪着这个胆敢伸手阻隔自己的婢女,眼神里闪过一丝好不隐晦的杀意。
琴瑟背地着他顿了顿,转过身来恭敬有礼地道:“奴婢只顾着关心王妃,若有冒犯,请皇上见谅。”
宁君瑟生怕她被朱昭恒一气之下拉出去砍了,忙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有些强硬地道:“她是我的贴身侍婢,皇上要罚就罚妾身吧!”
朱昭恒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双幽深的眸子似乎要将
她望到里头去,宁君瑟感到一阵难以言状的压迫感,抬头清了清嗓子道:“皇上,妾身的夫君在外头等着,妾身又身怀六甲,恕不能久站。这——就告辞了。”
说完这些话,宁君瑟心里跟打鼓似得。她一面怕朱昭恒不肯放人,一面又怕王爷在外头等久了担心。
朱昭恒阴森森地瞅了她好一会儿,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