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皇后白了他一眼,在对面坐下,宫女端上一碗早起沏好的枫露茶上来。
温热的茶香溢散开来,馥馥中皇后品了一小口,瞪着儿子道:“好端端的关心起冬嫔来了。通州水患,你四弟是去了,你也不能闲着。回头让书房的先生们替你拟一份治水的折子,你自己好生吃透了,上给你父皇看看。”
“母后也知道四弟去了!”汝阳王说起这事满腹牢骚。
“现在人人都在看我笑话,我还写什么劳什子折子,岂不更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是什么话!”皇后恼怒,“千金之子坐不
垂堂,你是什么身份,何苦逞那匹夫之勇?”
“那大哥还年年征战呢怎么说?”汝阳王反驳。
皇后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方顺过气来,缓声道:“通州水患之事远不像你以为的那么简单。你四弟聪慧过人,派他去处理再适合不过了,你就好好地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做好就是。别的一概不许插手!”
“母后!”汝阳王觉得憋屈,“您也觉得儿臣甚至连四弟都比不过对吧?”
“……”皇后不知道说什么好,歇了一会儿,“总之,通州水患的事已成定局,你再要使什么小性子,本宫就呈报你
父皇,让他先罚你书房面壁个十天八天。”
汝阳王听了郁闷得要死,他一心想为国为民做点有意义的事,怎么到了母后这里就成了闹小性子,真以为他是江继月那等蛮不讲理的泼妇?
越想越气,茶也不喝了,人也不坐了,冬嫔娘娘的生辰也不关注了,气鼓鼓地出了宫,甩着马鞭就往城外去。
到了城门口,揪住守城的将士问:“洛清王早上是不是从这门子出去的?”
那将士吓得够呛,指着右边的官道:“禀王爷,小的才刚换班上来,什么也不清楚啊!若洛清王殿下从这门子出去,八成
是走的这条官道,那就是走水路。”
汝阳王的这一行为传到江继月那边,让她哭笑不得。
“王爷真去啦?”江继月的哥哥跟城门司关系匪浅,很快就将消息传过来,她还有些不信。
后来连皇后娘娘也亲自派人来府里传话,她才确定。
“好好,算他是个有骨气的!”江继月不怒反笑,语气间带着两分欣赏。
皇后可不这么看,派人将江继月狠狠地责骂了一顿,罚她半年的俸禄,抄经文三百。江继月跪在石板上接了懿旨,埋首不语。
汝阳王骑马出了东城门,径直往渡口赶去,什么也没
带。
赶上时,洛清王的赈灾官船已经起航,汝阳王骑马追了一程不死心,跳下江抢了一条破渔船,死命地划过去。那船到江上差点沉掉,幸亏一个水利小官出来看风景,认出是汝阳王,这才将他捞上来。
“三哥你这是?”洛清王正在船舱内组织几位重**员开会,商讨赈灾的对策,闻言跑出来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四弟四弟,你总算出来了,哈哈哈——”汝阳王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挂着一根水草,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洛清王蹙眉:“三哥你是私自跑出来的吧?父皇和母后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