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瑟有点小紧张。
上马车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子,感觉到后她连忙挺下来。
“怎么了?”李瑁疆皱了皱眉头,觉得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什么见识,和府里其他几个比差距不是一点。
“没什么,谢谢大哥关心。”宁君瑟顿了顿,将裙子微微提起一点,顺利地上了马车。
她知道李瑁疆打心里看不起她,觉得她和娘高攀了李家。前世他也是那样,见了自己就鼻孔朝天,生怕对自己稍微和颜悦色一点,就降低了身份。
前头,李诗媛和李书媛已经坐进马车。李书媛悄悄吐槽了句,土帽。
李诗媛闻言忍不住提醒她:“出了李府,她就是你三妹,收好你这些小心思,不然丢
的可是你们自己的颜面。”
“不用你说。”李书媛别过头。
荣辱与共,她自小耳渲目染,也懂得其中原理。回头入了宫,她非但不能当众嘲笑她,还得帮着她。想想心里真不舒服。
马车轱辘轱辘地走着。
李瑁疆夸上大黑马,“驾”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在前头带路。鲜衣怒马,英气逼人,李府的大公子不管走到哪儿,都十分惹人注目。
特别是那些怀揣着豪门美梦的平民女子,简直将其奉为梦中情人般,痴痴地望着,只盼于千万人中能得公子垂青。
哪怕一眼也好啊。
可惜李瑁疆有心思,从头到尾面无表情,对那些贫家女子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真真是伤碎一人心。
宁君瑟
悄然感叹。人们对于超越自己阶层的东西,总是想象得无比美好,保持着神秘的憧憬……其实,这些身在富贵丛中的男女,哪有他们幻想的好。
一样有七情六欲,有数不尽的算计,以及薄情寡义。
入了宫,李瑁疆便与她们分道扬镳。
说是皇上召见。也罢,横竖跟她无关,任由着宫人们领路,低调地往德妃宫中去。
德妃乃四妃之首,再往上就是贵妃,皇后。
身份的尊贵自不必说。
宫里的事,宁君瑟前世多少听过一点,比如大皇子晋王这母献后难产死了;二皇子恭王之母乃贤妃,位分只在德妃之后一点;三皇子之母张皇后,颇有些手腕,不然也不会踩着这么多妃嫔爬到后宫食
物链的顶端。
至于四皇子洛清王……
“参见德妃娘娘,娘娘千岁!”觐见时辰到了,李诗媛三姐妹轻车熟路,已经跪了下去。
“参见德妃娘娘,娘娘千岁——”宁君瑟反应稍逊,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
层层叠叠的珠帘声此起彼落,大殿内再无多余的声音,角落里的值班的宫女目不斜视。德妃人还未到跟前,李家三姐妹已经抢先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德妃抬起繁华的绣金枝烟笼长袖,往贵妃榻上一歪,面上沁着三分微笑。
“谢娘娘。”这一下总算整齐划一。
宁君瑟抬起头,悄悄去打量这位德妃,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乍一看便被其吸引去,而且越看越觉韵味不凡,
眉宇间妩媚不减。
一双颇具威严的凤目,让她联想起骄纵的芷湘公主,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德妃的目光落下来,笑得意味深长。
宁君瑟吓了一跳,感觉收回注视,鼻观眼眼观心。表面无事,心下却跳得飞快。我这般打量,德妃,不会不高兴了吧?
“来人,去把公主请来。”德妃道。
宫人忙答应着去了。
“娘娘,这是祖父让我们带来孝敬您的,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稍坐定后,李诗媛捧起预备好的礼物,代表李家献给她。
“老太君她老人家近来身子如何?”德妃满脸春风地命人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对极品老坑翡翠玉臂,外观通透碧绿,成色非常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