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男人没忍住，咳出了一大口血，让他唇角的笑，带着一种潋滟的绝色。
“不认命，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还能与天斗不成？”
楚影适应过身体的疼痛，来到他面前，神态从未有过的坚定。
“与天斗又如何，左右不过命一条，若是斗赢了，也对得起自己来这世间一趟不是吗？”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任何人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道理，毒脉虽难解，但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我希望王爷不要轻易放弃，相信小女。”
这一刻，萧熠凡看着楚影稚嫩却自信的小脸，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从她第一次的冲撞，到这几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目的。
从小到大，还未曾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知他身子的秘密，还敢让他把命交给她。
若不是因为同身蛊，她怕是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她明知道，却不见她有一丝惧怕之色…
她年纪不大，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完全超脱了同龄女子的思维，如此这般独绝，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萧熠凡眸光微闪，掩唇轻咳一声：“你真的不怕死吗？”
这句话，包含了许多，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可他莫名就觉得她会懂。
“那王爷呢？”
楚影举起手中的袖箭，秀美的小脸上，说明了一切：“怕吗？”
萧熠凡唇角的笑意渐深，不同于之前对一切漠然寡淡的冷笑，而是难得的多了一丝兴味。
“那你说，本王应该怕吗？”
“若非灾病，王爷自是无惧任何势力。”
“如果本王告诉你，你若执意要淌这趟浑水，得罪的，是你杨家，甚至本王都得罪不起的人呢？”
楚影水眸微垂，指尖握紧了手中的袖箭。
她方才闻着这袖箭上的味道便猜到几分，真正听到他说出来，心里还是很震惊的。
“王爷可曾听说过不破不立？很多时候，表面上的友好与风平浪静并非就是大家所看到的那样，不然王爷觉得，小女之前为何会冲撞王爷？”
镇国公府杨家的事情，在遇到杨文臻之后，靖王就已经派人彻查过，自然知晓杨文轩犯病的真正原因。
那日，他的人当场处置了杨文臻，是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他坚信，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其二也是想给那人一个警告。
他倒是没想到这之后会发生这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他一惯平静的生活，也全都被她打乱。
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样子，男人原本冷硬的心，也开始融化，不为别的，就因为她那句，他的命是她的，没有她的允许，谁都拿不走。
呵，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他倒是想看看，她想如何从阎王手中抢命？
“你可知那血参在灵气充沛的深山中蕴养了千年才得此一颗，就连三皇子侧妃恳求皇上来本王这讨药都没办法。”
“不管王爷之前为何要小女性命都好，总归还是要多谢王爷的药，才救了小女弟弟的性命。”
“那日”
“那日是小女莽 撞了，小女也已得到了惩罚，以前许多事情包括那日之事，小女都记不太清楚了。”
男人眉一挑，眸如点漆，有种洞悉一切的淡然：“伤了脑袋？怪不得。”
他知道，她是在向他解释，人都会惜命，不管她是因为同身蛊还是其他，都不重要了。
“……”
她怎么觉得靖王看她的表情不太对劲？
“王爷，小女伤脑袋可是因为您，绝不是因为脑子不好才要给王爷治病的。”
楚影说完话又觉得她说的怪怪的，什么叫脑子不好？…
“不是…小女的意思是”
“行了，本王知道你脑子不好，就不怪你了，不是要施针吗，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