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越来越炽的光。
(有办法了!)
(而且,或许只有这么一个……)
(只好赌一次了)
杨秀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摸了摸冰冷的玻璃,又将脸贴向这冰块似的玻璃上。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来吧……杂种们!!)
狞笑生成。
……
“咚,咚,咚!”
旧式时钟打鸣,宅邸的时间再度来到了十二点。
不过此时,杨秀并不是在房间内。
——或者说,离开沙发后,他根本就没回过房间。
“小弟,去楼上干嘛呢,怎么不回房间?”
从上边下来时,他正好与父亲撞上,两人的微笑都很亲切。
“啊,爸爸,”杨秀上去握着父亲的手说,“只是很久没上去了,突然想去看看。”
“是吗?楼上年久失修,要小心啊,没有受伤吧?”父亲微眯着眼睛,随即严肃道:
“——我看你还是先回房间休息的好。”
“谢谢父亲,一会就回去了。”杨秀答。
“嗯,好好睡吧。”
这个过程中,杨秀可以明显觉察到,父亲的眼神里有一丝失望和不满。但掠过他心底的却是一丝冷笑。
(看来猜对了。)
此后,他也依旧没有回房间,而是在一楼闲逛。
最终,杨秀的脚步停留在了标本室的附近。
有植物图案的铁门周胖,分别是仆人们和管家、管家的房间。
“扭——”
他听到锁舌声,一回头,留着两鬃胡子的老管家正朝他鞠躬,然后谦卑地走上来关切道:
“少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呀?”
“王叔——”杨秀眼珠一转,“我想进去看看,可以么?”杨秀堆满了笑容。
“——现在?唔……不行,老爷会不同意的。”
“那有什么,求求你了,王叔,就带我去嘛……你最疼我了。还记得一个月前吗?你也带我进去过不是?对了,不要和我爸爸说。”
“我……”管家的表情有所犹豫,但摇摇头后,还是为杨秀开了门:
王叔苦涩地说:“快去快回吧,我陪着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好。”杨秀高兴地答道。可才转身,就在阴影里恢复了冰冷的神情。
标本室内挂着鹿头、熊皮和虎皮等名贵材料,都是父亲和大哥往年打猎时打到的。
(……嗯,算起来再过几天,又到猎熊的时节了。)
杨秀散漫地走在标本室内,老管家则在后边彬彬有礼地跟着。
十五步后,两柄猎枪,就一上一下挂在墙上,他的右边。
“嗒。”
而就在走至枪附近时,杨秀猛然停下了脚步。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不得不如此了)
他已经听到了,那传自楼上的诡异声音。
于是,杨秀站定,回身向王叔迎过去说:
“王叔啊,谢谢你,不然,我可就要——”
“哧——”
刀比话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王叔的瞳仁立马颤抖起来。
杨秀用另一只手轻松捂住王叔的嘴,附在他耳边轻轻说:
“……不然啊,我就要被你们这些杂种再弄死一次了。”
“哧——扑。”
刀刃再一次进入身体,却不再犹豫,从腹部轻而易举地上升到脖颈,随即向右一歪,在刀背和脖子仅贴着一层皮时,猛力朝另一个方向横切,一颗头颅便这样干净利落地旋转飞舞在空中。
标本室外传来更多锁舌舔舐声,更高的黑暗中则传来怒吼。
可是杨秀更快一步,背上枪,赶在那些人开门时,便把手从缝隙中探入,一把拉开,斩断或握碎伪人们的手指、腰腹、脖颈或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