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
朱丹臣乘着马跟在段誉的后面,凝望着远处一片乌云压天逐渐朝着他们而来,又看了一眼乌云之下此起彼伏的连绵山脉,其中隐隐透着潮湿的雾气,不禁开口提醒道:
“我看这天色,估计今晚会有一场暴雨。而这山中又是雾气弥漫,隐隐之中透露着一种不祥之气,只怕是不太好走。我们还是在这山下附近的村落里寻一处住处,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走吧。”
与朱丹臣并肩而行的傅思归闻言,先是看了一眼被束缚在其马背上动弹不得的罗长风,随后才笑着说道:
“怎么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即使有雨,我们尚且带着蓑衣斗笠。纵然有埋伏,也最多是一些江湖草寇,我们岂有怕他们的道理?哪怕就是日月神教的人躲在这山中,有公子爷在此,他们也奈何不得我们。”
朱丹臣微微摇头:“你这是什么话?江湖险恶岂能大意轻敌?更何况天色已晚,难道你要公子爷在山中过夜吗?”
朱丹臣话音一落,傅思归便立即不做声了。
的确,
他们这些家臣尚且享受荣华富贵,岂能让大理段世子、大理国未来的皇帝在山中过夜?
这要是别人追究起来,说不定都能治他们一个不敬之罪。
不过段誉显然没空理会他们这些无聊的规矩,他虽然和朱丹臣等人是君臣之交,但毕竟是个穿越的人,有许多时候和别人相处都用的是现代的那一套,并不在乎这许多的规矩。
只是一个人自顾自的乘着马向前走。
一边走着,一边注视着不远处的小村落,
只见村落里寂静万分,总共不过十来间屋子,似乎没有什么人存在,
可是看其中的些许房屋也并不算破旧,甚至有的还重新修盖过一样。
这让段誉不禁多看了两眼。
同时也因为天色逐渐变的昏暗,段誉也从其中看出有火烛之光在映透着纸窗闪动。
看来这村子里的确有人在生活。
只是......
这大山之中、贫穷的村里居然会奢侈到点上火烛?
要知道在古代的时候,蜡烛、油灯这些东西可不是山里的穷人用得起的。
当即段誉便产生了怀疑,直接一勒马,停在了朱丹臣和傅思归的面前:“这村子有问题,我们进去看一看。”
朱丹臣和傅思归闻言都是一愣,顺着段誉的目光看去,努力睁大了眼睛向那村子里看去,仿佛是想要看出其中是否有埋伏。
但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因为段誉本身也没说有埋伏,只是说有问题而已。
当下傅思归就有些不解的问道:“公子爷,这村子有什么问题?”
朱丹臣倒是看出了一二,不等段誉回答,已替其说道:“我问你,你可知道在宋国一支蜡烛要多少钱?”
傅思归顿时说不上来了:“这......这我哪里知道?平日里都是家里的仆人上街买这些杂七杂八东西,我向来一出手最少几十两银子,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的价钱?更何况还是宋国。”
朱丹臣笑道:“所以你才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傅思归坐在马背上挠了挠头,更是不解了:“这话怎么说?”
朱丹臣见傅思归果然不知,便向其解释:
“在宋国地界,一支蜡烛昂贵的需要三四百文钱,最便宜的也要三四十文一支,这价钱已足够买半斤猪肉了。你说宋国的贫穷老百姓平日里面连一顿饱饭都吃不到,怎么会有闲钱去买蜡烛?”
这么一说,傅思归恍然大悟:“哦......所以这贫穷落后的村子里点起了蜡烛,必定有问题!”
“何止呢。”
朱丹臣也有摇扇子的习惯,突然“哗”的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扇动了起来,边扇边说:“说不定还是请君入瓮,专门在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