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像是木鱼一样敲完一段四十二章经以后,陈若澄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说错话了。
“你居然觉得自己脱胎换骨?唐僧那秃驴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脱胎换骨,那法海一辈子都没能达到脱胎换骨。你不过修行了不到九年,你居然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了?这是何等的狂悖?真是不把满天神佛放在眼里啊。即便是师尊这样的天才再修行百年,也不敢有此妄语。”姜子妍仍是怒气冲冲。
这下陈若澄听明白了。这个神话世界的脱胎换骨和正常人说的那种不一样。它是来真的。唐僧是真的看见自己的尸体从河里流逝而去,那代表他脱的胎。
他修行九年说这个话,等于前世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而且还是混了个毕业证的那种,宣称自己解决了费马大定理。这不被人狂骂吗?
只是他也额外发现一个问题。这九年没白练。至少他变得抗揍了许多。这头朝下被打成打桩机被使用了这么久,他居然还可以继续。
当然,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姜子妍知道。否则她肯定还有更暴力的手段。
等到反复向师尊说明这只是一个比喻,让师尊消火以后。日子还得过下去。到了教室,听完了考前最后一课。
最后一课也没有什么大道理好讲,主要还是作了一些励志的演说。比起他前世的打鸡血,现在这些先生的说法实在是小儿科。不过这鸡血,讲究一个环境。周围人都不打鸡血,你被打鸡血,就会兴奋。周围人平素就多少打点,你得干一碗才行。平常就按碗干的,怕到了关键时刻鸡血也不顶用了。
明天各自就可以回家温书待考。不愿回家的,明日也有和常恒书院的品书活动。听说常恒书院虽然在杭州不如万松书院资格老,但也有几个读书人的种子。陈若澄就记得一个叫柳遇春的。因为他知道历史上明朝那位常遇春,只觉得这名字好记。
他依稀听得梁山伯邀请祝英台去赴这品书会。说是品书,也是双方交流一下考前心得,希望能共同进取,这也是两家书院多年来的传统。祝英台踌躇一阵,最终还是答应了。
踌躇之际,她看了一眼陈若澄。想来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许仕林。
陈若澄自然是闻弦知雅意,过去寒暄了几句:“昨日我去请教了许兄一些策论的心得,觉得许兄果然学富五车,此番又如虎添翼。这次我必能借许兄东风,忝陪末席。说不得,今天还得再去讨教一二。”
读书人说话真的很费劲。这句话的意思是,许仕林好得很,还在认真备考。而且有你给的黄冈秘籍,稳了。我还只是向他请教,都可以考中,他不名列前茅那肯定不可能。而且我今天还会再去看他的。你们放心就好。
祝英台这才浅浅一笑,答应了梁山伯的邀请。
然后又是去见许仕林,自然又少不了准备拯救李碧莲于水火之际的表妹救星马文才。结果嘛,许仕林现在有点安心备考的模样了。所以他也没准备多待,走的时候叫走了自认和李碧莲相谈甚欢的马文才。来回路上又听了许多奇葩言论。
只能说衙内的脑袋总是被他们凶恶的父母保护得很好,所以平时用到的时候不多。大脑取出来估计崭新得没一点点褶皱。
晚上的修行,自然又是在毫无意义的第一层梦境里纠缠片刻。一脸圣人一般的黄衫少年踩着白鹤落到地上,把像一只蛤蟆一样趴在地上的姜子妍发出的暗器给搓成了一根竹蜻蜓,然后很是洒脱地说:“想学啊,我教你啊。”
姜子妍对自己的蛤蟆造型很不满,而且对于梦里两人的师徒关系似乎掉了一个个儿,更是有些气愤。
陈若澄都不知道该怎么胡诌了,只得长叹一声:“师尊啊,别家都是师父逼着徒弟练功。只有我们祖授派是徒弟逼着师父练功,这都怎么回事啊。”
“你好意思说。你的弟子杜十娘有逼着你练功吗?”
陈若澄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