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倒是斩钉截铁。
等得打了鸡血的玉兔精从摸鱼娘变为奋斗者以后，姜子妍凑近陈若澄，小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呆兔子跟脚的？”
这事不好解释，陈若澄沉吟片刻，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能。”
“你不觉得你太敷衍了吗？”姜子妍一脸不屑。
陈若澄自己也觉得太敷衍了，于是他只能另辟蹊径：“师尊，你为什么于千万人之中选中我作为你的徒弟？”
“卦象就这么显示的。”
“卦象代表什么？”
“嗯，天命所归？”姜子妍有些不太肯定。
“可是弟子明明是百年不遇的废物啊，你这天命是不是太糟了一点？”
姜子妍心有戚戚地说：“你总算能理解为师的苦了。”
“师尊，你仔细想想，为什么这么多修行天才没有出现在你的天命，独独是我呢？会不会我本来就身处在天命之上。我本来就有等闲人不具备的天赋呢？看天命？不若看我。我即天命。”
陈若澄转向姜子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所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些天赋，但是我就是能。”
姜子妍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甚至还有一点小激动。
“我好像找到了。”便在此时，胡媚娘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跟我来。”说完，她立刻提速朝着某个方向冲了出去。
动如脱兔，果然名副其实。
静若处子，陈若澄看向疾电般跟在其后的师尊，皱起眉。要么这句话不准，要么师尊……
陈若澄除了忽悠，真实修为为零，自然是跟不上非人类的二位，远远坠在了后面。
前方的胡媚娘须臾之间就来到一处，她俯身下去，看着地上的青色植株。
名为草，却似花。像是菊花，其形似剖开的绣球，又似多指的龙爪。看起来只是一株稍微娟秀一些的野花，而且既矮又小，藏在一片花草之中，倒真是不太容易被发现。
姜子妍也是第一次见到青蜒草的实体，不觉有些欣慰。若无胡媚娘，只怕是她和废物弟子在此犁地犁上一遍都有可能漏掉过去。
胡媚娘没有直接采摘，因为这青蜒草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功效，她只是侧目看向身后雌雄难辨的姜子妍。在她眼中，姜子妍是个男子，但是当她神识全开的时候，又觉得男子只为幻象，内中其实还是一个女子。而且像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这让她有些哀婉，也有些自惭。
姜子妍向前跨出一步，想要完成此次的求药之行。
便在此时，虚空撕裂，一只手凭空出现拔掉了青蜒草。然后一个红衣红冠的中年道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胡媚娘惶恐地发出惊叹：“法王。”
被称作法王的自然就是金钹法王。法王哈哈一笑：“原来我的领地里，还有这种灵药？有趣有趣。”
姜子妍脸色有些严峻。她现在可以确认，这就是之前注视到她法相的妖王。她原以为对方不过尔尔，可是现在对方能在悄无声息的状态下出现并拔掉她囊中之物的手段，着实令她忌惮。
而且，她现在不敢轻易开法身。鬼知道早上曾让她惊惧的人会不会因此捕捉到她的踪迹。
但是她并不愿直接暴露出自己的心虚，只冷冷地说：“道兄，你就是这么夺人机缘吗？”
修行最讲求一个机缘。夺人机缘，等于就是阻人修行大道。放到凡人里，就略等于杀父、夺妻、断人财路。她这是给了对方一个严厉指控，表明自己的强硬立场。
“道妹，不是夺你机缘，只是不愿资敌。我原还不知道这些凡人都发了疯似的，来找什么青蜒草。原来是为了救白素贞的姑子。可是我不允许，我和她有仇。”
道妹这个词简直不伦不类。
但是，威胁意味却远甚于姜子妍。复仇，在很多时候本就是高贵的最大的正义。
阻止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