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丢了一百个开元通宝，哇哇大哭。于是一个好心的路人就给了一百个开元通宝，说别哭了。谁知他拿到钱以后，继续哭。好心人就问他，你还哭个啥啊。他说要是他没丢钱，现在就有两百个通宝了。”
姜子妍陷入沉思。
没有等到她想出这个拙劣类比与现实间不太一样的地方，陈若澄又说：“诚如师尊所想，我现在虽然提升了效率，但是这个效率远远不够。距离我练出阴神，助师尊修行为时尚早。那么怎么才可以再次提升这个效率呢？”
停在此时，他看向师尊，微微扬眉。显然这让姜子妍忘掉找茬，专注于他接下来的话。
“很简单，我在梦中再次入梦。一层梦境可以相当于二十四倍效率。两层梦境，也就是梦中梦，就可以相当于五百七十六倍效率。”
“这么厉害？”姜子妍半张开嘴，眼神中有一丝被融化开来的喜悦。但是她马上意识到不对，立刻又沉下脸：“你能做到在梦中再次入梦吗？”
“一般人当然做不到，”陈若澄摇摇头，然后坚定地竖起右手食指，“但我不是一般人。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我能做到。”
姜子妍化身鲁豫，双手抱在胸前：“真的吗？我不信。”
“因为全天下只有我有你这样真心希望弟子学有所成的师尊。你护我入梦，那么你还可以在梦中再助我入一次梦。”陈若澄拼命扣着高帽。
姜子妍颦眉不语，良久才说：“你不会入梦，本来就是靠为师的外力帮助。不但如此你还要为师助你进入梦中梦。说实话，为师并不肯定如梦令这套功法能不能支撑你进入两层梦境。梦境叠加以后，会有极大的不稳定性，可能会很凶险。”
“会有什么后果？”陈若澄虽然天马行空，可毕竟都没有结合现实基础，听到师尊的严肃告诫，不觉也有些心虚。
“可能会迷失在梦境里，不过为师护在第一层梦境。这倒不足为虑，我看情况不对可以把你捞出来。但是所谓捞出来，就好比是在一条河里把一个几近溺亡的人捞出来一样。你将会大幅折损掉你的修为，也会因此毁掉根骨，使得修行变困难。”
“就这？”陈若澄紧张地听完以后，不觉笑出声来。
说起来师尊提及的负面效果确实可怖。可是对于陈若澄来说有什么打紧呢？折损修为？请问他有什么修为？毁掉根骨，使修行变困难。他若不想出梦中修行这一套，已经是废柴了，再加深一点，也不过是终极废柴。问题不大。
他还记得自己需要的是救老泰水来着。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达到多强，不过他觉得不管是凡人还是一个小修士，应该区别不大。能让另一个能分魂的自己极度忌惮的“他们”至少应该远强于现在的姜子妍。
姜子妍微一沉吟，也想明白了陈若澄嗤笑的意义，她微微颔首：“开始吧。”
陈若澄在床上坐定，姜子妍漂浮到他面前，一指点在他眉心。
当灵力顺着指尖注入他印堂穴的时候，姜子妍也跟随着浸入他的梦境。
碧水潮生，孤舟飘零。
一叶小船如一枚丝间的灵梭，穿行在镜面一般的西湖之中，只在身后拖下层层涟漪。
一袭黄衫的明媚少年陈若澄负手立于船头，仰面看着青空之中骄阳的日晕，朗声一笑，长歌起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一袭白衫红袍的姜子妍远远看着弟子的梦中绮景，倒是心中一动：“虽然他声音并不动听，可是他的歌很好听啊。我从来没听别人唱过。”
然后她埋头看了看自己半身浸泡在西湖里，左手拿着一个酒葫芦，右手捏着绣花针的模样，着实有些好奇。
在他的梦境为什么给我这么一副装扮？说起来，这身红袍很英气呢。就是这针，他怎么觉得我是一个喜欢用绣花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