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六枚铜钱静静地躺着,没有呈现出什么特别的规律。
陈若澄没有直接回应姜子妍的话,只是死死盯着这些开元通宝,半晌才略带疑惑地说:“你这什么卦象?你到底从中看出了什么?再说你好歹整几句啊,比如‘原筮元永贞,无咎’,‘不永所事,小有言,终吉’。你就这么随便一甩,然后就说助我修行。你这可信吗?”
姜子妍也愣了愣,小声问:“你说这个‘不永所事’是什么意思?”
唐朝的读书人比之后世,还没这么仅仅专注于四书五经。此时还有所谓读六经的习惯。六经自然就包括易经。陈若澄这副身体的前任多多少少读了些易经,算命卜卦的自然不会,可是背两句书中原文还是可以的。
陈若澄比姜子妍还愣得厉害,这凡事都要求一卦的作风,连易经都没听过。
看着陈若澄质疑的眼神,姜子妍有些心虚地说:“这不重要,姑奶奶从小家里穷,没有读过书。”
陈若澄也不理会她,只问:“你说要我助你修行,这个修行,他正经吗?”
姜子妍歪头想了想:“不正经。”
“不学。”陈若澄赶紧摇头。虽然男装也无法掩饰这位姑奶奶的身材和容颜,放在前世,这样的美人他连凑上去当舔狗的资格都没有。但他还是果断拒绝了。
尤其是这种不正经的。
无他,只因他始终相信宣传,“凡是有美女主动示好的时候,请先想想合理吗”。作为反诈积极分子,他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场骗局。
姜子妍冷笑一声:“你还想学正经的?正宗玄门弟子那可是什么天资、什么身份才可能学到?你当你是玄都大法师,还是十二金仙?我虽然不是正经的修行,也属于道门一脉。”
“这种不正经啊,是我想岔了。”陈若澄挠头尬笑一声。
“那你拜我为师吧。”姜子妍轻咳一声,端坐起来。
陈若澄有些疑惑:“拜什么师?可我还是不学啊。”
“这又是为何?”姜子妍面色微寒。
“你连易经都不懂,水平估计也有限。”陈若澄仍不为所动。主要还是他觉得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忽然一个美人跳出来求着要收他为徒,肯定有问题。
姜子妍嗤笑一声:“那天下凡人懂易经的不知凡几,倒背如流的只怕多不胜数,又有几人真能占卜到事情真伪。”
你能?陈若澄瞄了她一眼,心中腹诽着。虽然对方这段话倒是确实有点道理,可对方并没有展示出自己在占卜上的过人之处来。
“你可知我为何进来就知道你的名字?”姜子妍露出一丝得色。
陈若澄这才想起,对方刚进来的时候报出自己名字时,用的肯定语气,并非是疑问。但他更是有些不屑了:“你报名的时候可以在许仕林那里的登记册上看到我的签名,这有什么奇怪的。”
姜子妍微微一怔,又说:“没关系,我再说说你的情况。陈若澄,余杭人,弘道元年生。自幼父母早亡,少时在陈氏族学,小有才名,家中皆以为是麒麟儿。当然,这只是井底之蛙的看法。在余杭陈氏,你确实读书不错,放眼整个杭州嘛,哈哈。你的跟脚,我都说得没错吧?”
“都对,可是这不是很容易打听的吗?”陈若澄并不觉得对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人生有两次剧变。第一次剧变在你五岁之时,第二次剧变则就在今年惊蛰稍后。陈氏族人大抵能看出第一次,但是我能卜到第二次。”姜子妍依然充满自信。
陈若澄脸色微微一变。姜子妍口中的五岁剧变,他还没有穿越过来,不知道是指什么,原主的记忆里似乎也没有相关记忆,无从判断真伪。但是今年惊蛰后两天,恰是他穿越而来的日子。若是对方能说准这点,或许真有一点道行。
姜子妍又收起铜钱,再次洒出,然后愣了许久:“这倒是怪了。你虽然长得还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