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先这静娴堂其实是叫荣生堂的,只是后来皇上觉得荣生堂名字老气,便命人将牌匾给换了。
就连“静娴”这两个字,也是皇上亲自所想,亲自提笔所写的。
原本这已经算是上上殊荣了,偏偏这堂名里还正好应了娴贵人的称号。
从那以后,这宫里头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位新宠上位的娴贵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一般。
而此刻,娴贵人正坐在窗旁听着雨声看书。
她的性子好静,平日除了侍奉皇上,其他时候都在房中看书。
一个小宫女端了杯热茶进来,轻轻放在了她的面前,却是并未离开。
娴贵人发觉到了不对,抬眸朝她瞥了一眼,见她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怎的了?”
小宫女想了又想,还是上前道:“娘娘,宫里出事了。”
紧接着,她便将常悦受伤还有段青湘被罚跪的事情都同娴贵人说了一遍。
娴贵人听着这话,不免有些惊讶。
不过她倒不是为着这是惊讶,毕竟这宫里头每日大大小小的事不少,如今出了这种事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意外的是,宫女居然会将这种事说给她听。
娴贵人知晓自己母家势力颇若,所以平时在宫中也是只求自保,很少去趟浑水。
更重要的是,她的性子本就好静,对这些事情一向不感兴趣,所以宫里头的宫女们也很少随意在她面前提起这些。
方才说话的那个宫女是她的陪嫁丫头,叫素溪。
素溪一向知晓她的性格,平日做事更是小心谨慎,没想到今日居然也会说起这个。
“好端端的,你怎么倒提起那位麟王府了?”娴贵人放下了手中的书,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她。
素溪先前并没有把段青湘替自己解围的事说给娴贵人,一是知道她喜静,二则是怕她知道了烦心。
但毕竟怎么说,段青湘都是帮过她一回的,素溪性子善良,如今出了这种事情,自然也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她便将那日自己被皇后宫中的两个宫女欺负,是段青湘为自己解了围的事说了出来。
娴贵人的确是不知道此事,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月前,常悦公主及笄的那日。”素溪如实回答。
娴贵人这也才想明白,难怪那日素溪从外头回来的时候便一直躲着她,原来是怕她瞧见她脸上的手印。
可随即,娴贵人却又有些沉默。
她就算生气又能怎么样呢?
人家毕竟是皇后,母家的权势又大,她根本就无力抵抗。
哪怕是告诉皇上,恐怕皇上也只会惩罚几个宫女,根本就不会重罚。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无用,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好。
娴贵人想到此处,眼中不免闪过一抹悲意。
如果当初她没有听从父亲话,没有进宫来参加选秀,也许便不会被困在这个牢笼之中了。
素溪见她这般,一时也有些自责,连忙跪了下去,“都是奴婢不好,叫贵人想起伤心事了。”
“快起来。”娴贵人将她扶起,“这怎么能怪你,原是我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