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我倒是该感谢王爷你了。”段青湘冷笑，“当年若不是我多管闲事，想来你也不会……”
她说到此处，突然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止住了话头。
倒是沈洛寒发觉到了不对，“当年？何时？”
段青湘却不愿再回答了，“都已经过去了，王爷今日的话我会记得，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金銮殿吧。”
她说着，便带着水月继续朝金銮殿的方向走了。
倒是沈洛寒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当年……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从前的记忆，似乎并没有与段青湘相识的那一段。
难道只是他自己想多了？
……
金銮殿内，男眷席和女眷席上都坐了不少人。
只是殿内的人虽多，却十分的安静，哪怕是交谈，也不过是窃窃私语。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才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皇后娘娘驾到！”
低声议论交谈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停止了，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段青湘原本一直都在发呆，直到听到外头的那一道嗓音，这也才回过神来，跟着众人一起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众人的声音在殿内齐刷刷响起。
皇后身边此刻还跟着常悦，她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一眼，见段青湘也来了，明显是高兴了起来。
“起来吧。”皇后威严的声音响起，“皇上今日朝政繁忙，须得晚些才能前来，诸位也不必太过拘束，自在便好。”
这也不过是客套话。
若真是不拘束起来，恐怕今日就不能活着走出这金銮殿了。
众人再次行了谢了礼，而后才敢归席入座。
今日既是常悦公主的及笄之礼，那接下来自然便是繁琐复杂的礼节了。
京中的女子一旦过了及笄之年，长发便得盘起来了，常悦自然也不例外。
她往日虽然像个小孩子一般，可当改了装束以后，竟也显出几分沉稳来了。
这一道道复杂的程序下来，段青湘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晨时听了水月的话，用了一些鱼肉粥，否则到了这会儿，恐怕胃就要开始抽痛了。
许是礼节太过复杂，耽搁了不少时辰的缘故，菜肴送上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温凉的了。
众人用膳的时候，贺礼被一一送进了殿内。
正如段青湘所想的，旁人所送的那些贺礼不过是走个流程，虽然贵重，却也只是些金银珠宝。
只一眼，常悦便看到了案面上放着的那把弓和几支箭，她面上的表情立马有些喜悦。
哪怕不用问，她也猜得到这弓和箭是谁送的。
皇后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与众不同的东西，她侧目看了眼身旁的常悦，指着那把弓问了，“这是何人所送？”
段青湘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朝着首座的方向行了一礼，“回皇后娘娘，是妾身所送。”
皇后在看到她起身的那一瞬间，面上的表情便有些微妙，连面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那会子段青湘拦下她宫中两个宫女的事，她已经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