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择明白，她这便是默认了。
“是。”他应下，按捺住心中的欣喜，先一步转身离开了。
段青湘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而后也转身，再次踏上了出宫的路。
回府的路上，她心中一直都有些激动。
不知霍择所说的查到了跟父亲有关的事会是什么事……
一到府中，十一便去了沈洛寒的书房回话。
段青湘知晓她多半是去向沈洛寒禀报今日之事的，也没拦着她。
左右拦也是拦不住的，她自认今日与霍择已经是足够疏离了，便是沈洛寒知晓了也无妨。
……
翌日，午后。
段青湘在问芳阁用了午膳后，便换了身便服准备带着水月偷偷出府，去同福茶楼见霍择和段青澜。
不想她们还未来得及离开，外面便有丫鬟进来通传，说是沈洛寒过来了。
段青湘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这个时候，沈洛寒过来做什么？
“王妃，现在怎么办？”水月亦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她和段青湘二人此刻身上都穿着便服，若是被沈洛寒看倒，他定是会知晓二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但要是去换的话，恐怕也来不及了。
段青湘咬了咬牙，狠下心道：“不必换了，便这样吧。”
她是府里的王妃，又不是他沈洛寒的阶下囚，想要出府去见什么人都是她的自由，他凭什么拦着？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外面沈洛寒便进来了。
他的脸色本就不大好看，在看到段青湘与水月身上穿着的衣裳后，便更阴沉了一些。
“你们都先下去。”沈洛寒冷声吩咐。
水月有些担忧的看了眼段青湘的方向，而后还是跟着那些下人一起离开了。
段青湘垂下眸子行礼，“参见王……”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攥住了手腕。
段青湘有些诧异的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冰冷，似乎还克制着怒意的眸子。
“你要去哪里？”他的语气格外冰冷。
段青湘也有些恼，她试图将手从他手中挣脱，却并没有用。
沈洛寒自问自答，“你想去见霍择，是吗？”
段青湘只能强忍心中的不适，皱着眉道：“沈洛寒，我想出府是我的自由，去见谁亦是如此，难道还要事事向你禀报吗？”
“段青湘，我是你夫君！”沈洛寒的眸子猩红。
段青湘的内心却并不动容，她甚至有些想冷笑。
夫君？
从前沈洛寒一向不许她这样叫他。
“沈洛寒，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从前似乎是你自己说过，你对我的事不感兴趣，亦不想听到我唤你夫君，如今这样说的也是你，你觉得我算什么？”
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消遣么？
沈洛寒自然记得自己从前的这些话，正是因为记得，他才觉得惶恐。
“湘儿，那些都是从前的事情了，你为何总要提起？为何你就不能将那些事忘掉呢？”沈洛寒的语气有些焦急。
段青湘的心中始终很平静。
忘？
就算事情能忘掉，可那些印在她心上的伤痕呢？
他对她做了那么多刻骨铭心的事，到最后竟这么轻易就想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