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瞧瞧，这任德良会如何狡辩。
“而是什么？”
任德良抬头朝着楚沁儿的方向暼了眼。
楚沁儿此刻正靠在榻上，见他这般，朝他轻轻颔了下首。
任德良得了准许，自然是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他朝叩头沈洛寒，道：“王爷，其实侧妃娘娘的这病若是早些用药，原本是可以痊愈的，可那雪域野参先前被王妃偷偷带走了，导致侧妃发病后才用到药，所以侧妃娘娘的病才会拖了这么久都好全。”
沈洛寒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脸色已经沉得快要滴出墨来了。
竟然又是因为段青湘。
“那现在你可还有法子能让沁儿痊愈？”
任德良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次有些犹豫，“法子倒是有，只是王爷，这法子草民实在是不敢用啊！”
“你且说便是，用不用本王自有定夺？”
任德良便道：“医书上有记载，人血入药可当药引，且是大补，侧妃娘娘如今的身子太弱，若是直接用补品，只怕反而会起不到好效果，若用人血入药，对她倒是极好的。”
人血入药。
沈洛寒眉心紧蹙。
这法子虽然听起来残忍了些，但若是能让沁儿的身子好转，倒也不是不可一试。
“来人，去取刀来。”沈洛寒吩咐。
竟是要用自己的血来为楚沁儿入药。
楚沁儿急忙拉住了他的手，哀求道：“王爷，你千万不要为了妾身这么做，妾身不过是因为这几日天寒才会发病的，说不定过上几日就好了。”
一旁的任德良也劝，“王爷，你的血恐怕是无法入药的。”
沈洛寒原本正在安抚楚沁儿，听他这般说，不免再次皱紧了眉头，“这是为何？”
任德良便继续解释，“自古以来男子为阳，女子为阴，这阴阳两不相容，您的血又怎么能入药呢？”
“你的意思是，要用女子的血入药做引？”沈洛寒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任德良点头，“不错，且这女子的身子还不能太强健，否则亦是会起不到效果，最好是能常年服药，这样的血做引是最佳的。”
府中的女主子便只有王妃和侧妃，那些丫鬟婆子们成日做粗活，自然是身子强健之人偏多。
就算真的有身子差些的，也没那个银子常年服药。
若真按他说的这样，那这整个王府上下就只有一人符合了。
段青湘。
倘若放在从前，他定是会毫不犹豫的便叫人去取血。
可如今……
沈洛寒竟有些不舍得了。
任德良瞧出来了他的犹豫之色。
想到楚沁儿先前的吩咐，他眼珠子微转，随即再下了一剂猛药，“王爷，您若是想让侧妃的病快些好起来，如今也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多拖一天，侧妃便要多承受一天的痛苦，您还是早些做下决定吧。”
沈洛寒心中微颤，抬眸看向了身侧的女子。
楚沁儿此刻脸颊旁边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她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眼中也满是忍耐之意，不难看出果真是极其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