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显然还是不够了解段青湘。
以段青湘的性子和脾气，怎么可能会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她冷笑一声，终于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人，可眼中却满是嘲讽，“王爷想听妾身说什么？妾身错了？”
沈洛寒的脸色也在她这话说出口后瞬间冷了下来，“段青湘，你不要得寸进尺。”
在他看来，那日的事本就是段青湘有错在先。
今日他肯主动过来看她，便是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可她却执意要让彼此难堪。
段青湘的心中则是又冷了几分。
才不过一句话，沈洛寒便原形毕露了。
她脊背挺得笔直，声音如冬日的寒冰，“王爷今日过来若是想听妾身认错的，那就请回吧。”
“你！”沈洛寒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显然是被气到了，呼吸都不大顺畅了起来，“段青湘，你就一定要跟本王倔下去吗？”
明明从前都受了那么多的惩罚，她为何就不明白一个道理。
在这王府中，他才是能决定一切的那个人。
她若是继续跟他倔下去，吃苦的只会是她。
但对段青湘而言，如今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便是低头认错又能得到什么呢？
雪域野参已经没有了，二哥的眼睛也不会被治好了。
她向沈洛寒低头，无非是继续任他宰割，在这王府中没有尊严的苟且偷生。
先前为了二哥的眼睛，她在沈洛寒面前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如今她也累了。
“沈洛寒。”段青湘有些麻木的看向了他，赌气般的道：“我真后悔那天没有跟着霍择离开这里。”
这话虽是赌气，却也是带着几分真心的。
若是她那日答应了霍择的话，没有冒这个险，现在或许已经跟大哥他们到小春城了。
是她低估了沈洛寒的无耻程度。
沈洛寒听了她的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用力掐住了段青湘的脖颈，愤愤质问道：“你说什么？”
段青湘却不肯服软，她直直的对上了他愤怒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说，我真后悔那日没有跟着霍择走！”
“你放肆！”沈洛寒松开了手，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段青湘一时没站稳，正好是撞到了柜角上。
她倒吸一口凉气，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放肆吗？”段青湘抬头看向了他，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笑，“可这是我的真心话，沈洛寒，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嫁给了你。”
如果她当初没有嫁给沈洛寒，如果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沈洛寒。
那么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沈洛寒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他却并没有失态，反而出奇的冷静了下来。
“后悔？”他挑眉，“段青湘，当初是你执意要嫁给本王，如今就算后悔，你也该受着，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永远都与本王脱不了干系！”
段青湘不言，她只是缓缓闭上了眼，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流出。
沈洛寒离开后，水月小心翼翼的进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