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段清湘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身流言蜚语。
“王妃请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说话。”
水月忍下了眼眶的泪水，跑去房内取出了创伤药膏。
院内重新陷入一片宁静，静到她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段清湘抬手抚摸着脖子上的痕迹，思绪在一瞬间回到了方才那一幕，那股窒息感到现在久久未能散去。
空气稀缺，她的大脑在一瞬间感觉格外轻松，竟萌生出寻死的想法，她自嘲的笑出了声音。
这些年，段清湘把自己低到尘埃里，用最卑微的行为换取沈洛寒的爱，可最后得到的确是两目成仇。
对她下狠手时，根本不在乎他们之间三年的夫妻之情。
段清湘苦笑一声，千疮百孔的心仿佛发出皲裂的声响。
就像是甘露寺主持所说，人这一生如天地蜉蝣，何须自困于心。
这恐怕是在点醒自己与沈洛寒之间的关系，既然不爱，更无需互相纠缠最后导致两败俱伤。
段清湘落寞的垂着眸，心尖一颤，奇异的，却没有了像之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也许是痛麻木了，也许，是她已经不爱他了。
水月匆匆忙忙的从房内拿出了创伤药，小心翼翼的为段清湘上药，没一会儿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段青湘看着她，忽的噗嗤一笑，“你瞧你哭的这么伤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驾鹤西去了。”
“姐姐千万不要这么想，若是让王爷知道定会心疼。”
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流。
笑意戛然而止，段清湘扯了扯唇角，“多谢妹妹挂念，不过这同你没关系。”
她看着高傲的楚沁儿，眉头微微簇起，眼中却一片淡意，似乎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不知你过来可有什么事？”
段清湘面色苍白，脖颈上的一圈淤青令人遐想，单薄的身形仿佛一吹便倒。
可哪怕这样，她背脊依旧挺得笔直，神情淡漠，如同远山上的冰雪一般，凛然而不可直视。
楚沁儿指甲掐进掌心，恨得暗自咬牙，明明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段青湘她凭什么还能无动于衷？
“听闻姐姐受了伤，我过来瞧瞧你，别无他意。”楚沁儿秀气的柳眉皱着，声音柔婉里带着一丝担忧。
段清湘可不相信她会有这般好意，语气冷淡，“你既已看到，就抓紧走吧，我同你没什么话好说。”
她来这里无非是想要看自己狼狈的模样。
“我知道姐姐讨厌我，可是我……”
“水月，谢客。”
段清湘不给楚沁儿说话的机会，直接将她轰了出去，留她一人在门口怒声反抗。
楚沁儿走后，房内重归平静。
段清湘往后一靠，疲惫的揉了揉眼睛，随后将情绪隐去，故作轻松的笑道，“你跟着我在王府受累，步入给你择个好婆家，你可愿意？”
“王妃！”
“这辈子我只想好好伺候您一人。”
水月看出段清湘只是调侃，可脸颊却不自觉的爬上一片片红晕，滚烫的触感从灼烧着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