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已经走了。”水月的声音都有点哽咽。
段清湘的一颗心像是掉到了冰窟窿里，她恐惧的喃喃，“不要伤害二哥……”
水月红了眼眶，泪珠不自觉的滚混落下，“王妃，您与王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寂静，水月转过头瞧瞧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将伤心隐入眼底，故作轻松说道：“王妃，您莫要太担心了。
王爷定然只是跟你闹了个玩笑，不会伤了二公子。”
段清湘在水月的搀扶下躺在床边，她如木偶一般，任由水月摆弄着羸弱不堪的身躯。
她在检查段清湘的身体，刚掀开衣袖，便看到了骇人的一大片淤青。
旧伤与新伤交织在段清湘白皙的皮肤，像是一只只张着獠牙的猛兽，吞噬着唯一的净土。
“王妃……”水月的眼眶酸涩，她失声的喊着，指尖颤颤巍巍的抚摸上手臂上惊悚的大片淤青。
“您疼不疼？”
水月紧紧握着段清湘的手，眼睛红肿，声音沙哑，“我替您上一些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她想起这些时日来，王妃旧伤还未好又添了心伤，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都被伤痕布满，留下一道道骇人的疤痕。
这一切都是拜楚沁儿所赐，若没有她，王妃仍然是府中最受尊敬的正妻，也无需受到这样的折磨！
水月愤愤的想着，又在大腿侧边发现了一块淤青，心中对楚沁儿的厌恶爬上了更高一层的台阶。
她取来药膏，细心轻柔的为段清湘的伤口涂抹断续膏，最后替段清湘掖好被子，红着眼眶，“王妃，您今夜好好休息，水月在外头候着，若有什么事情唤一声便是。”
段清湘空洞的目光动了动，身体麻木，感受不到一点疼痛，此时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个活死人。
除了呼吸能够证明她还存活在世间，其余已经踏进了黄泉路。
……
麒麟堂的气压格外低冷，狂风暴雨在院内凝聚，书房里气氛压抑的瘆人。
院中的小厮们宛若身处冰窖一般，寒意蔓延到全身。
他们大气不敢喘，生怕惹怒了书房里那位爷的不高兴。
沈洛寒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公文摔在桌面，屋内的小厮身形一颤，怯生生的抬起头询问沈洛寒。
“王……王爷有何吩咐？”
沈洛寒脸色阴沉得如墨般难看，声音更是夹杂着冰雪般的锐利，“上茶。”
“是。”
小厮不敢耽误，不过多时麻溜的端上了茶盏放在他的面前。
茶水冒着热腾腾的雾气，棕褐色的水中倒映着沈洛寒微冷的眼眸。
他心情烦乱，烦闷的公文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始终闪过一道影子，干扰着他的行动。
沈洛寒只喝了一口脸色愈发难看，重重把茶盏放到桌面上，冷声呵斥，“今日的茶为何泡的这么难喝？自己去领罚！”
小厮身形一颤，扑通跪在沈洛寒的面前求饶，“王爷饶命，我这就下去领罚。”
现在的茶水与之前的味道简直是天差地别，入口便知劣质，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