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知道盛情难却,也不再跟她客气,老老实实将那排骨放进了嘴里。
“这道清蒸鲈鱼用的是桃花溪的鱼,今早送来时还活蹦乱跳的,公子尝尝。”女子又帮他夹了块鱼肉,还小心将刺给挑了。
云慕终于又受不了了,推辞道:“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吃吧,别光给我夹菜。”
“我吃些素的就好。”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夹了片菜叶子放进嘴里,细嚼慢咽时还不忘用手挡住嘴巴,那模样要多斯文有多斯文。
“干嘛只吃素的?这么些大鱼大肉,我一个人哪里吃的完?”云慕以为她是客气。
“奴家是怕长肥了,将来没人要。”女子笑着解释了一句,又帮自己倒了一小杯酒。
然后举起杯子对云慕道:“能认识公子这样有情有义之人,实是清影的造化,奴家敬您一杯。”
云慕这才知道她原来是叫清影,忙也举杯跟她碰了一下:“姑娘客气了,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两人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清影又美目流盼地看着他,问道:“为何高兴?”
云慕顿时哑口无言,他刚刚只是客气一句,没想到还要解释原因的。
“看来公子只是随口客气一句,奴家却还当真了,让您见笑了。”
清影像是有些失望,又拿起酒壶给两人的杯子续上。
“并非随口客气。”云慕脑筋急转,终于想到了说辞:“姑娘是我离开家乡以来,第一个知道名字的人。你不嫌弃我是乡下来的,还对我如此客气,我自然是高兴的。”
“原来如此,那奴家还真是三生有幸呢。”清影又举起杯子:“就为这个,奴家一定要再敬公子一杯。”
云慕见果真蒙混过关了,当下也松了口气,忙举杯跟她碰了一下,再次喝干。
“公子此番离乡,是去求学,还是游历?又或者是做买卖?”清影再次斟酒,同时随意问道。
云慕想了想,说道:“算是一边游历一边求学,顺便做点买卖吧。”
“那公子岂不是要忙死?”清影闻言不禁轻笑出声。
“还好还好。”云慕随口敷衍道。
“那不知公子学的是哪家的学问呢?如今在读什么书?”清影似乎不愿意冷场,又扯起一个话头。
云慕原本说的求学,其实是指修道一事,却没想到对方再次顺藤来摸瓜,非要问个明白,当下恨不得抽自己几下。
他无奈之下只好说道:“我如今在读《黄帝内经》,也不知道算哪家。”
没想到清影似乎知道这本书,兴奋道:“《黄帝内经》乃是医书,自然算医家了。奴家生平最敬重的就是悬壶济世之人,就为这个,一定要再敬公子一杯。”
她说完便再次举杯。
云慕没想到她这么能找理由喝酒,却也懒得推辞,便又跟她喝了一杯。
这竹叶青酒喝起来颇为柔和,可酒劲却不小,三杯下肚之后,云慕已经有些微醺。
“公子既是学医的,奴家便有个不情之请,又怕有些冒昧……”清影忽然为难说道。
“姑娘不会是想请我看病吧?这我可不行!”云慕笑着说道。
“也不算是病。”清影一边说一边解开衣领的纽扣,道:“就是最近胸口起了点红疹,痒的厉害,想请公子帮忙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我也不会看。”云慕慌忙摆手道:“姑娘还是去找郎中看看吧。”
清影只好停手说道:“妈妈不让我出门,若要看病,只能让她请郎中上门,可她每次请的都是李郎中。”
“那李郎中看着温文尔雅,其实就是个老色坯,每次看病把脉时,他手都不老实,我哪里还敢找他看?”
云慕见她连“老色坯”这样粗俗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是实在恨的紧了。
可他又确实不会看,只好说道:“要不跟你母亲说说吧,让她换个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