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看着张景的表情顿感不妙,他的表情管理不能说是一流,但认识快四个月了,他几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控过。
我大步向他走去,抬手就要掀开遮光布,却被张景一把摁住:“你...要不要先做一点心理准备?”
我撇过头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有点无语地反问:“怎么准备?”
他也顿时被我这个反问给噎住了,是啊,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这支亡命的小队伍,背叛的背叛,走散的走散,死的死伤的伤,吃了这顿没下顿,这一切哪里又给过我们机会做什么心理准备?
我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还没有散干净的臭氧,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景,眼神示意。
他轻轻点了点头,松开了摁着我的手。
唰地一声,遮光布被我整个扯下,我和张景一起顿时石化在了原地。
这个巨大的圆柱形容器里,泡着的是一具早已经发白的女尸。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发白的手脚呈大字型微微撑开,手指修长,关节清晰,没有一丝血色。
她勾着脖子,低着头漂浮在福尔马林里。
黑色的长发飘散开来,宛若一头正在熟睡的女鬼。
我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具女尸。
“这家公司,果真是在用人在做实验。”张景在我身后,闷闷地说。
我点点头,补上了一句:“而且是活体实验。”
说着,我抬起头,和那低着脑袋的女尸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随后我本能大叫了一声,直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抻着地板不断后退。
张景连忙蹲在我身边扶着我的肩膀:“怎么了?”
我举起手,颤抖地指着那具女尸:“她...阿莱!”
“什么??”
张景一脸不可思议,大步走到女尸面前,蹲下身子一看,也被吓得往后一颤。
我不断做着深呼吸,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拉着张景的胳膊,蹲在地上缩着脖子打量起这具女尸的脸。
她静静地闭着双眼,皮肤因为长时间的浸泡透着一股浮肿和惨白。
但是她高高鼻子,薄薄的嘴唇,包括上挑的眉毛,这些五官特征组合在一张脸上,和阿莱长相完全是一模一样。
“不,这不可能,她不是阿莱。”我摇着头不肯相信。
张景抱着我的肩膀,目光深邃地说:“我也认为不是,这应该只是一个和阿莱长的很像的人。”
“阿莱阿乐跟我们在二楼被丧尸鼠群冲散,即便说出现了什么意外,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被人换上衣服装进这个容器里,这太诡异了。除非...”
张景扶着我站起身,看着右边的那个柱形容器,顿了顿继续说:“除非右边这个容器里,装着的人,是阿乐。”
张景的这个猜想让我背脊发寒,如果真的是阿乐在里面,我真的无法想象在被冲散之后,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张景吐了口浊气:“迟早都要面对的。”他看着我,深邃的眼睛里闪着微光。
我点点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我们走到右边的容器,张景扯起遮光布的一角,侧着身子看了看,手里一顿,静静地说:“不是阿乐。”
我长舒一口气,紧张的心跳还没恢复过来,耳边又传来了张景的声音:“这里面也是一具女尸,而且...”
张景半天没说话,我忍不住走上前,却看见张景的面色竟然变得有些惨白。
“而且什么?”我着急询问。
他木木地转过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被他搞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你...”
“我...我怎么?”
张景咽了口口水,凸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你有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妹?”
“啊?”我被他没头没脑的问题搞